一路乘公交车回家,还有两站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同桌给他爸打着打着电话,忽然偏过头来看我。
“我爸邀请你去我家,你去吗?”
“什么意思?”我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同桌,“是不是不能换班啊?老班不会觉得我总出幺蛾子,要批斗我吧。”
我同桌耸了耸肩:“谁知道啊,听天由命呗。”
我说:“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看着办呗。”
彼时公交车距离我家还剩一站,我琢磨着我们老班这会儿喊我去是几个意思,一不留心公交车就过了站。
这可真是天意,人为不了,更不容违背。
我冲我同桌一摊手:“同桌,到时候老班要揍人你可得护着我。”
我同桌冲我翻了个白眼。
“瞅瞅你那怂样儿。”
我从小到大没怎么去过同学家里,更别提是异性同学家,只有苏越是个例外。那个时候老安没时间管我,苏越的父亲也没有时间理他,我和苏越两个人本着自力更生的原则相互扶持,我常常去苏越家里写作业吃零食,苏越常常来我家吃饭,直到后来再无往来。
这是我时隔两年之后,再次去一个异性同学的家里,不是苏越的家,是我同桌的家。
直到我踩在了我同桌家客厅的地板上,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
我同桌进门后咋咋呼呼地让他妈准备饭菜,还让他爸出来接待我,搞得滑稽又隆重,我的紧张感也在同时消除了那么三分。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同桌在他们家里,是多么受宠的一个小霸王。
就算他妈在学校里是严苛不爱笑的英语老师,就算他爸在学校是古板刻薄的数学老师,可在我同桌眼里,他们就只是纯粹的宠爱自己的爸妈。他可以大吵大闹、咋咋呼呼地喊自己饿了,也可以忽视自己快一米九的个头冲他们撒娇,只为满足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真好。
我同桌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端出一碟水果放在我跟前,笑吟吟地看着我。
“跟我们家江湖做同桌,你受委屈了啊。”
我同桌在旁边嗷一嗓子:“妈,你怎么说话呢,我跟我同桌相处可愉快了。”
瞥到我同桌略带凶狠的目光,又冲我皱了皱眉,我知道我同桌的心理活动,他在告诉我:快说我们相处得愉快。
我只得讪笑着摆手,说:“阿姨没有,江湖挺好的。”
我同桌一摊手:“看吧,当事人都这么说了。”
暗暗地瞥一眼我们老班,我发现老班坐沙发的时候特像扎马步。我瞥了好几眼,终于确定他的屁股确实是跟沙发上挨着的,可是如果他的表情再表现得舒缓一下就好了。
我觉得我得找个话题——虽然我是被老班邀请来的,可我一没带礼物,二没留在老班的班级继续学理,如果再继续没脸没皮地吃第三块西瓜是不是不太好?
“老师,您找我?”
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毕竟我是那么一个在家长和老师面前木讷的、不善言辞的人。
“嗯,”老班点头,“听江湖说你又想转回来?”
老班的表情太凝重了,太一本正经,也太严肃了,再这么下去我会被吓哭的。
我偏过头一脸苦逼地看着我同桌,心说:同桌咱俩心意相通,你倒是插科打诨一下,让气氛活跃活跃,我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啊。
还是我同桌懂我,能够看出我的眼睛里传达的深意。
“同桌,你眼里有什么东西吗?干吗冲我挤眉弄眼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
指望不上我同桌了,我只得做出抵死不承认的可怜状态……
好想早点回家……
“这个怎么能随便说说呢!”老班急了,也不坐着扎马步了,干脆站起来,“学校又不是你们家开的,还能你想转哪里就转哪里?”
说实话,我被吓坏了。
我同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幽幽地看着我们,道:“坐下好好说嘛,那么凶干吗,看把我同桌吓的。”
“就是!”我同桌他妈又从厨房冒出来,“你把人家孩子喊来,现在又凶人家!”
老班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想转回来,我就去跟主任和校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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