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纪大的城管说:“你倒是走不走?不走得罚款了。”
吴天天笑道:“放心吧,我看过了,这地儿没摄像头。你们放心坐在这里,有吃有喝多自在啊。”
“还不走是吧,不走,成。”那城管说着就掏出纸笔开了罚单,交到他手里,“自己去城管中队交钱。”
吴天天看了看上头的数字:“一千?开玩笑的吧。”
老城管不理他,自顾自上车了。
“没人跟你开玩笑,那人是我们领导,这次你算是撞枪口上了。”
那年轻的城管拍了拍他的肩,有点幸灾乐祸,“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老许听说了他昨天的光荣事迹,笑得前仰后合,愣是要陪他去城管中队缴罚款。吴天天缴完罚款灰溜溜地出来,掰了掰手指,说:“得,四天的利润都搁那儿了,这算是替他们忙活了一回。”
老许偷笑着问:“又打算打退堂鼓了?”
“哪能啊。从现在起,我吴天天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城管罚我一千是吧,我早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挣回来。”
“你就不怕是给他们挣哪?”老许憋着笑。吴天天比他个儿高,手一撩正好打在他的后脑勺。老许摸了摸头,突然拿胳膊肘捅他:“哎,咱往那边去。”他带着吴天天拐进了一条巷子。
吴天天说:“不是说好了先去理发,然后打篮球吗?”
“理发店那边也有。”
“我习惯了去新巴黎,别的地儿理出来都跟劳改犯似的。”吴天天甩开他的手返回去,看到金子和何叶手拉手经过,三个人碰巧撞上了。金子笑得有点尴尬,看着他手里的篮球问:“你们打篮球去?”
吴天天点点头说:“是啊。”
“改天捎上我呗。”
“可以啊,改天一定捎上你。”吴天天看了一眼何叶,“你们是去看电影吧。”
何叶机械似的点头:“是啊。到点了,咱们该走了。改天见。”
吴天天和老许让开道来让他们先过。金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朝何叶嬉皮笑脸地说:“咱真去看电影啊?那还不赶紧走。”
何叶也跟着嬉皮笑脸地答道:“想开溜,可没那么容易。咱先去吃饭,然后你乖乖上课去,八点以后再商量看电影的事儿。”
老许朝吴天天咂咂嘴:“听到了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何叶可不是个善主儿。”
吴天天小声嘀咕:“她要愿意跟我好,我还乐意被管着呢。”
老许没接话,回头看了看金子,顿时觉得有些伤感。从前寝室里他们仨就是一个“三人帮”,到哪儿都形影不离。可现在为了何叶,弄得跟最熟悉的陌生人似的,他还得夹在两个人中间,两头为难。
理发的时候,老许看着镜子里的吴天天说:“说实在的,尤琪琪真的挺好。你摆摊这些日子,她工作八小时之余还要为了你加班,咱可都看在眼里呢。”
吴天天从镜子里看了看老许不说话,满脑子就只有何叶和金子手拉手的场景。老许以为他正思考呢,继续唠叨:“我敢说就你妈那样的,除了尤琪琪,谁做她儿媳妇都不会满意。”
“怎么就扯到我妈头上了?你这也扯太远了。”
“那咱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你对尤琪琪有感觉吗?”
吴天天耷拉着眼皮子说:“有。”
老许笑了,“那挺好啊,还不赶紧追。”
“有感觉才怪。”吴天天刚说完,忽然蹦起来,把理发师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剪刀差点落地上。他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说:“你把我剃成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镜子里的吴天天整个一个号子里出来的。老许看着他说:“挺好的呀,夏天板寸多凉快。”
那理发师说:“你又没说要什么发型,你俩只顾聊天,我不就给你整板寸了。”
吴天天丢了十块钱在桌上,气呼呼地推门出去了。老许的板寸才理了一半,让理发师随便给剪了几下,也丢下十块钱追出去了。
老许跳起来摸了摸他的板寸,说:“挺好的呀,多精神。”
吴天天抱着篮球往公交站走。老许问他:“去哪儿呢?”
“不打篮球了,我摆摊去。”
“不是说好打篮球嘛。”
吴天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就这发型,我哪敢往学校里钻,不得被笑死。再说了,我得先把一千块挣回来。”
金子花了两个钟头“听”完了无聊的课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何叶已经靠在教室外面的廊椅上睡着了,手里捧着一本英文书。他没喊醒她,而是脱了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坐在一边用手机玩起了赛车游戏。
起先金子还轻手轻脚的,后来玩到尽兴处,整个人随着飞车左摇右摆的,嘴里还模仿着发动机的引擎声。
何叶听到“呜呜”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大马路上呢,猛地一下惊醒过来,看到金子坐在旁边玩得不亦乐乎。她揉了揉眼睛问:“你下课啦?”
金子点点头说:“早下课了。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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