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小，待在里边，整个人窝在江枫怀里也不太占位置，两个人窝在一个铺上，卓雅低声在他耳边咬耳朵，“想抱着你睡。”
江枫把手机换了个地方放，一只胳膊搂着她，另一只胳膊轻拍她的背，“那现在就睡。”
“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哎。”卓雅低声说。
“别让列车员发现。”江枫把自己的长外套盖在她身上，“明早五点半就到站了，没人看。”
宁城如今是初春。
四月的宁城冷风吹在脸上就和钝刀子磨一样，江枫和卓雅十指相扣从火车站出来，江枫现在已经很能适应火车上的氛围，也不知道是不是卓雅昨晚一直在他怀里的缘故，总之昨晚睡得还不错。
江枫已经将近一年没踏足过这片土地了。
宁城的变化并不大，他依旧记得所有的地标性建筑，这次回来他没告诉任何人，却在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江眠的电话。
“姐。”江枫的声音淡淡的，一边玩着卓娅的手指一边说，“什么事？”
“你回来了？”江眠问。
“嗯。”江枫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江眠轻笑了声，“还带了个小姑娘？”
“哦？”
“有人拍到了。”江眠说，“需要帮你公关吗？”
“不用了。”江枫回答，“我现在又不是那个圈子的人，我自己看着办。”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来和我见个面？”
江枫看了卓雅一眼，淡淡道：“再等等，她怕生。”
卓雅：“……”
挂掉电话后，卓雅看他，揪了揪他的脸，“你又胡说。”
江枫拉过她胡作非为的手，“还不到时候。”
“你这样会很容易让我多想的啊。”卓雅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我们不是曾经共患难同流浪的人，我一定会怀疑你不爱我。”
江枫不说话，低声道：“再等等。”
卓雅和江枫在他曾经的公寓里住下。
不流浪的日子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卓雅在公寓里待着玩手机，看电视，偶尔出去采风。
隔了一周，江枫说要带她出门，但在出门前朝着她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然后他弄开自己的衣服领子，弯下腰来，“在我这里也留个印记。”
卓雅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就咬了上去，江枫抱着她，疼的闷哼一声。
两人去了纹身店，把牙印纹在了锁骨处。
卓雅是以前纹过一次的人。
这次的牙印刚好覆盖住她以前锁骨处那个一元大小的烙印。
纹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会好，江枫在此期间和公司一起筹划了他的复出演唱会。
一个月后，宁城体育馆。
卓雅在最前排的位置，江枫站在台上。
他一如既往穿着黑色皮衣，背着电吉他，寸头，但是眼里没有之前的冷漠和阴翳，一连几首他以前的成名曲把整个场子都热了起来。
然后他拿了立麦来，坐在高脚凳上，把身上的电吉他换成了木吉他，望着卓雅的方向笑了下，“一年前，我在巡回演唱会上说，如果有一天，我学会了如何去爱这个世界，如何去回应你们的爱，我会再次站上这个舞台，今天，我回来了。”
“这一年，我遇见了一个人，走过了许多地方。她陪我流浪，也告诉我了生命和生活的意义。我好像会爱了，所以今天我站在这个舞台上，想给她唱一首歌。”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途径日暮不赏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此刻已皓月当空，爱的人手捧星光
我知他乘风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感同身受，给你救赎热望
……”
江枫一直唱的都是摇滚，带有金属感沙哑质地的嗓音让人们听的不自觉悲伤，这是他第一次唱民谣情歌，声线压低，只有木吉他弹奏的声响，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台下卓娅的方向。
卓雅没有哭，她只是笑着，高高的踮起脚尖举着他的应援牌。
江枫修长的手指缓缓扫过吉他弦，最后停下，看着卓雅说，“我好像从来都没和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工作人员给卓雅递了个麦，卓雅拿着话筒说，“你太能煽情了。”
“比不上你。”江枫弯着眼睛笑。
卓雅在台下忽然道：“哥哥，结婚吗？我请你。”
江枫笑了，“好啊。”
这盛大人间，总有人走遍千山万水，穿过拥挤人潮，去拥抱每一个不曾被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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