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点点头，像是表扬一个答对问题的小徒弟一般：“聪明！”
这个词在此刻的玄真听来倒像是一种讽刺，他黑了脸：“这样你就断定我不是真正的玄真？”
“怎么可能！”清苑失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我猜从我们刚进禁断空间开始，你便已经跟在我们身边了，所以你知道禁断空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你看到玄真对我殷勤备至，便以为我们之间有些苟且，故而在这个幻阵之中扮作玄真的模样，想将我困死在这个幻阵之中。”
“可是，你的破绽真的很多。由于你不知道我们在进禁断空间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在我们俩刚出禁断空间之时，你并没有安排仙缘居的人出现，但我只是在心里稍有疑惑，便立马出现一名自称仙缘居的人。……这时，你的马脚已经又多露出了一点点哦！”
清苑笑笑。
玄真面色平静：“就这样？”
清苑摇头，“当然不是，其实这些地方我都只能是怀疑而已，并不能确认。真正让我笃定的，是你使用的秘术。”
“秘术？”
“对。因为你忽略了一个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导致你无论学得有多像玄真，我都可以肯定你不是真正的玄真。”她稍微停顿，像是故意吊他胃口一般缓慢地说道，“……玄真，其实是魔修！”
“他使用秘术时带着我熟悉的魔修气息，而你，却完全没有。这，才是你最大的破绽！”
清苑的声音淡淡，却一直萦绕在两人的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玄真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如同魔怔似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清苑不动声色地立在一旁，看着他癫狂大笑。
其实现在她算是已经破开了这个幻境，最后的一步，只需要杀死眼前的“玄真”即可。她神色淡然地祭出琉璃瓶，风与火的融合近在眼前。
“玄真”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也是，幻阵的作用就是迷惑对方，从而将人困死在这个幻阵，当对方都已经知道一切，那幻阵便失去了意义，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眼底一片死灰，忽地眼角流出了两道猩红的血珠，在一片惨白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他笑了笑，笑容之中有着不加遮掩的死败的颓然，比哭还难看几分：“哈哈……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样也好……亿万年的等待，亿万年的孤寂，除了每日盼着禁断空间一百年一次的开启，我便只剩下漫长的寂寥。这多年我吸收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灵气，又有好多次都差点魂飞魄散，可是我都侥幸存活了下来。原本再吸收上几人的灵气，我便可以重新凝结成婴了，可是，哈哈……”
他又笑了起来，笑得更加狂放，像是要用尽剩下的力量一般。
清苑见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愿要了，便不再啰嗦，风火融合成红白两道光芒，在淡蓝色的琉璃罩之中愈发势不可挡。
在红白光芒的交替映照下，他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不过，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并不是我扮作玄真的模样，而是……你心中想的是谁，我便是什么样子。若你心中没有一点杂念，那么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又怎么会是玄真呢……”
沙哑而沉闷的声音直击清苑的心底，让她背后密密地泛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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