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三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一把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郑九提着尸首走到船头，一松手将陈三丢进水里。用海水洗了洗匕首，他站起来，看了看船头挂的一面小旗，又捋起自己的衣袖，在手肘处，有和小旗上一样的刺青图案。
那是一条船扬帆出海的样子，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十分传神，似乎能听到浪花拍打船头的声音。很多远洋商号的标志都是宝船，双桅的，鼓帆的，载满金银的，所以他们的标志并不打眼。
出发前，从平二往下，每个人都在不同位置刺上这个图案，包括水下的陈三在内。直到出了京城几百里，平二才指示郑九麻翻了这个内奸。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嘉武班’，五年为期，每人都要学会两种以上语言，必要时可假冒日本人，所以日语必居其一！小孩子学得快，把那几个都带上，做你们的徒弟！”
胡十五在广州临时买的小戏班子，其实兼顾了戏曲和杂耍，原名“嘉平班”，平二他们顶替了班主，改为“嘉武班”。
“在南洋站稳脚跟之后，以罗宾为傀儡，改名加伍德马戏团，借巡演之机，摸清南洋、日本、西洋各国贸易实力，凡是有价值的技术、机械，都要想办法弄到手。把那箱子烟土带上，可见机行事。我每过一两年，都会再派一队人去，逐渐扩充你们的人手，往回传递消息。”
“这是给你们互相联系用的，”贝勒爷最后召见他们的时候，在纸上一笔一划画出这个标志，“去掉相连的这几条线，你们能看到什么？”
平二和郑九凑过去看了半天，“是两个字？”
胤禛沉声道：“是什么字？”
“甲午！”
“不错，这才是你们真正的代号，不是嘉武或加伍德，是甲午！”
郑九正想着，看到前面船上，平二也钻出来，站到船头透透风。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又一起回首，眺望已经变成一条线的陆地。
贝勒爷说是五年之期，但他们心中明白，此去一路艰险，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北京的胤禛，也正站在府中莳翠园的君衍亭内，向南方眺望。
安和坐在亭子里，看着胤禛的背影，不明白他叫自己来此做什么。自从交出清洁工制服图纸，她与胤禛见面的次数好像慢慢多了起来。
前一阵子，福晋亲力亲为照顾大阿哥，大阿哥刚好起来，福晋却累得病了，只好卧床静养。安和觉得这府里的人普遍缺乏锻炼，免疫力都不高。听小丫头说，每到换季时节，气温起伏不定，府里从上到下都有人生病。今年搞了大扫除，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卫生制度效果如此显著，以胤禛爱洁的性子，当然会常抓不懈。最近两次府里扫除，他都会把她叫到君衍亭，说说话看看景。今天他怎么不说话？
胤禛转过身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走到亭子里坐下，问道：“苏佳氏，你说你学过简单的外语，是哪一种？”
安和愣了愣才回答道：“妾身会一点英语。”
我会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因为纽约、伦敦、巴黎和米兰四大时装周！但这话没法说。
胤禛仿佛松了口气，拿出一册书放在她面前，“你看看认得么？”
安和一看封面就认出来了，我去，堂吉诃德！
这又是哪儿来的，如果是原版西班牙语我还真挠头……翻开一看，中了大奖，竟然是英语版的！
胤禛紧张地看着她的脸色，“能认得么？”
安和仔细看了几页书，确认是英语版无误，用词遣句也不是很古典，接近于后世的英语。“基本认得。”
“你有多大把握，能不能翻译出来？”
他这是一脸好学的样子？安和眨眨眼，他想学英语，还是想知道这本书的故事？
“妾身听神父讲过这个故事。在他们的国度里，这是一个很流行的话本。”安和一边翻书，一边大致讲了一遍。
胤禛欣喜地点头，和罗宾说的基本符合。
“我想学这门语言，”他一向骄傲，此刻也有些腼腆起来，“用这本书可以么？”那些医学书他有些排斥，罗宾也说过专业书籍很难学。这个话本应该比较简单吧？
他想学英语！安和有些惊喜，这是好事呀，说明他想了解西方，想了解英国！
“完全可以，”她点点头，“以妾身的粗浅水平，都可以基本通读。”
“那么你——”胤禛看着她，她也看着他，难道他想说一起学外语？
但他的话被打断了。
文嬷嬷慌慌张张的跑到君衍亭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贝勒爷，大阿哥突然发热，大夫说怕是出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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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日三之后，我才有资格挑战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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