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夜市,唐径须在思考。
到了唐府大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仍旧没人出现。
他进府了,停不住地思考,小到人际关系,大到天文地理。
不知为何,今夜是没法沉下心来刻纹了。
进屋后,他点燃烛火,躺在地铺上——方月姝睡的是床——他望着木制的天花板,思绪游荡。
忽然,身上隐隐涌现出淡淡的紫光。它总是这样不易控制。唐径须的灵魂冲进了宇宙,以超过光速的速度行驶,在即将坠落一颗行星的瞬间,他默念出了方月姝教他的咒语,感官原路倒退,回到了目前的身体当中,紫光也随之隐匿。
他深吸口气,慢慢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便坐在了门槛前,嗅着湿冷的空气,操刀刻纹。
旭日东升,一缕暖阳洒落在脚边。墙头有几只奇怪的虫子。前两天刚除的草又长出了嫩芽。即便院子地处偏僻,依旧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晨练的呼喊声。
“哥,我回来了。”正在这时,方月姝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身上竟有些潮湿。
刻纹是不允许被打断的。打断的后果就是触发奇怪的效果,直接炸得唐径须手一抖。
“托你的福,这是我第六次失败。”唐径须扔掉破损的武器,抬头望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确实是一座坟墓。”方月姝笑道,“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你想说哪一个?”唐径须不按常理出牌的反问。
“好消息是,这座墓碑看起来历史悠久,有着我那个时代的痕迹。”方月姝微微昂头,稚嫩的脸蛋上泛起沧海桑田,“我还记得天灾那个夜晚,巨浪和岩浆从天而降,有人提前选好了坟墓的位置,把稀有而强大的财产死死封印……如果这是一个远古强者的墓碑,你就有机会获得他的传承。”
“那坏消息呢?”
“这座墓碑建在水下,水底有一扇巨大的圆门,这种特殊的金属刻满了复杂而古老的灵纹,至少需要五品灵纹师才能解开。”方月姝道,“而且今早返回的时候,皇室的金甲军团已经抵达,那里会被围起来。”
“皇室占为己有,所以我们是得不到了?”
方月姝摇头,低声道:“你太小看昨夜的那道光了。过不了两天,它会招引方圆千里的人来到此地。”
“千里?我数学很好你别骗我。”
方月姝道:“不敢保证真有那么远,但周边的几个国家,会来不少人。”
唐径须思索了一下,“周边有强国吗?”
“有两个。离得近的当属‘炎亚王朝’,每年婵诚国都要向它进贡大量财宝,那是人们定义的中阶帝国,领土是婵诚国的几十倍。那里的天光境,像沙子一样不值钱。”
唐径须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婵诚国也太落后了,炎亚王朝随便派一百个天光境,这里是不是就灭国了?
唐径须皱眉道:“如果炎亚王朝来的全是天光境以上的强者,那这坟墓里的东西,只会与我更加无缘。”
“是这个道理。”
“那还搞个屁。”
“但是,那片湖中,有一只小魔兽在镇守墓碑。”
“小魔兽?”
……
……
转眼,时间来到了半年会决赛的前夜。
夜市不再那么热闹。
天上一闪而过的异象也逐渐被人们遗忘。
赌盘下注唐径须败北的人越来越多。
晋级前十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唐径须的百凝境一重是当中修为最低的人,即便他展现了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在这场青少年的战役中,强大仍旧是不可忽略的资本。
没人认为他可以跨越一重,击败前十的任何一位选手。
他是决赛中最有可能输掉的人。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有不少文采。”
几位长老跟随着唐辉家主走在唐府小路上,他们这是要去唐径须的院子里,看看他是否刻纹成功。
大长老冰释前嫌,三长老却一直看不爽唐径须,不屑道:“宁可‘我’欺负他人,也不愿他人欺负‘我’?二长老,这话明显是唐径须在为自己作的恶找借口,也叫文采?”
二长老没接话。他擅长字里行间的玩弄,源自于他对文学有着不少的兴趣。他觉得唐径须的这句话很漂亮。那翻异样的理论也被不少人传播着。
现在,城中大大小小谈论的事情,都是唐家的唐径须。
天赋、曲子、文采、变善……炼丹师、箭手……
这是一颗炙手可热的明星。
“我听说,径须还是炼丹师和箭手?”大长老和家主并肩走在最前面,不少弟子和家仆见到后都毕恭毕敬的行礼。
唐辉道:“应该是谣言,我儿不可能会是炼丹师和箭手。”
“你相信他是灵纹师,却不相信他是炼丹师?”
唐辉道:“大长老误会了,我信的是我儿,而不是谣传。”
大长老点头,抚着长长的胡须,些许不解:“家主,唐径须并非你独子,为何你独宠他一人?”
唐辉深吸口气,回顾这十几年的岁月,认真着脸:“因为他是我们唐家的未来。”
“他无法修炼的那两年,也是吗?你知道他的天赋会在今年回归?”
“我不知道。但我信他。”唐辉道,“哪怕我不坐在这个位置,也会支持他。”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想法。”大长老望了望天,“他明明是那种恶劣的性子……虽然如今让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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