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涛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还得去局子里捞人，外头的雨下的跟瀑布似的，雨点击打在窗棱上，噼里啪啦巨响着，余涛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余涛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办公室里，他直接坐电梯去了一楼的拘留室里。
到的时候就看到言钰坐在椅子上，跟只落水狗似的，他沉着脸，望着另外一侧。
鹿沥身上也都是水，他脱了西服外套，白色的衬衫有些湿贴在背上，鹿沥皱着眉，正低头打着电话。
本来汽车追尾这件事情是那个酒驾司机的错，那个司机要动手打人，言钰轻轻还击了一下，可没想到言钰竟然把人家的手给弄折了。
现在那个司机被送到医院去了，司机报了警，他们的车被拖走了，鹿沥和言钰被送到了公安局里。
鹿沥打给了助理，让他给自己拿两套衣服来，又让律师过来，这事他打算私了，赔点医药费和钱，至于司机酒驾的事情，就是交警的工作了。
鹿沥打完电话转过身，便看到言钰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他朝言钰走去，言钰按耐不住了，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余涛从大老远跑过来，按着言钰的肩膀把人给强行按了下去，鹿沥也看到余涛了，他朝余组长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言钰身边。
言钰低下头，看着鹿沥垂放在大腿边的手。
“怎么回事？”
余涛自动把言钰巨婴给忽略了，直接朝鹿沥问道。
鹿沥站在言钰身边，言钰的手悄悄的碰了碰鹿沥手，鹿沥一愣，他随即握紧拳头，脸上还要若无其事的回答余组长的问话。
把事情经过和余组长说了，余涛摸着下巴，慢悠悠的说：“这不就是正当防卫吗？”
鹿沥看了他一眼，余涛一脸的笑。
正说着的时候，鹿沥的助理提着两个衣服袋子过来了，律师则在和公安局的人交涉。
鹿沥和言钰先去卫生间换衣服，言钰终于能站起来了，他立刻跟在鹿沥身后。
到了卫生间里，鹿沥把一包衣服塞到言钰怀里，“把衣服去换了。”而后他自己则去了一边的小间里，言钰看他就要关上门，立刻侧身挤了进去。
鹿沥无奈的看着和自己挤在一个小间里的言钰，空间本就逼仄，加上言钰这个大高个，鹿沥感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蹙眉，目光停留在言钰的锁骨上，他压低声音，“你快点出去，这是一人一间的，你进来做什么？”
言钰其实也不大能理解自己这种情绪，理智就像是丢进了熔炉里，情绪一点点高涨，光是看到鹿沥他就有种无法克制的冲动。
这种情绪被燃烧的感觉，随着想见的时间推移，就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越演越烈。
鹿沥让他出去，他充耳不闻，他低下头，手里的衣服袋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塑料薄膜摩擦的声响。
他盯着鹿沥，鹿沥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黏在了皮肉上，白衬衫几乎成了透明的存在，言钰的手指碰了碰鹿沥冰凉的脸，鹿沥侧过头，他的睫毛颤抖，压抑着喘息。
“鹿沥…”
言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好像有无穷的魔力，鹿沥听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烫。
窗外的雨密集的落下，像是落在他的心上。
“先把衣服换了，有事情待会儿再说，我有些冷。”
鹿沥把手抵在了言钰的肩膀上，他轻轻推开，言钰听到他的话，便顺从的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
在密闭狭窄的空间里鹿沥先脱去了湿透了的衬衫，他的皮肤在接触着冰凉的空气，打了个冷颤。
他在言钰的目光下先把上衣穿上了，助理来的匆忙，衣服的标签都还在，再加上鹿沥和他说拿宽松的衣服，鹿沥便穿上了一件宽大的短袖，倒是让他看上去稚嫩了不少。
他还要换裤子，手按在皮带上，鹿沥感觉言钰的视线似乎更肆无忌惮了，他抿着唇，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你别看我了。”
他的声音虚弱压根没有什么震摄力，言钰的目光动都没动，直勾勾的盯着鹿沥。
太露骨了，鹿沥心里发怵，可又想大家现在长得都一样，他害怕言钰做什么。
他脱了裤子，常年包裹在长裤里的腿细白的很，卡其色的内裤把他腿间的那团肉裹着严严实实。
言钰的目光闪了闪，他下颚绷紧，压抑着呼吸。
鹿沥低头快速换着裤子，换好了裤子注意到言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缩在了角落里，不像刚才那样跟要贴在自己身上似的了。
“你怎么了？”
言钰喘了口气，他眼神躲闪不敢看鹿沥，脸微红，刚才身上那点肆无忌惮的气势全无。
鹿沥觉得奇怪，但这逼仄的空间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也没多问，只对他说：“你快点换衣服。”
言钰抿着唇，他的身体好像被打开了一个阀门，原本蛰伏在体内的情-欲被挑起了，让言钰根本就没有防备，他不敢靠近鹿沥了。
“你先出去。”
言钰抱着那袋子衣服，仰着头靠在门板上，鹿沥挑眉看着他。
现在他们两个的立场跟刚才就是完全相反了过来，言钰缩着肩膀，鹿沥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觉得他得为自己刚才的嚣张付出点代价。
换好衣服的人抱着臂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对着没换衣服湿哒哒滴着水的言钰说：“你打算先脱上衣还是裤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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