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琛这样的人,没有太大的决心,没有更多的勇气,他不果敢,也不坚韧,他所有的一切就是水波逐流,从不会反抗命运,顺从几乎是他的本能。
而如今,他为白鹿,或者为了自己,所做的这件事,几乎要了他整条命。
……
刺眼的白光打在梁琛疲态的眼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李迆修失踪了五天,最后和他见面的人只有你,我们在这都耗了四天了,你也累了吧,乖乖的告诉我李迆修究竟在哪里,你们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那个时候还有谁在那里?”
梁琛抿起干涩的嘴唇,他垂着头,看着石板上的倒影,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依旧是那句话,这四天里,梁琛除了这句话便没有了其他的言语,那个男人心里大概也是不耐烦了,他皱起眉,突然扯住梁琛的头发,鼻尖对准鼻尖,“你知道失踪的人究竟是谁吗?他是李家的大少爷,整个武岭最有权势的家族里的大少爷,就算不是你,他们家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小喽喽的,所以……别再勉强自己了,把隐瞒的事情都说出来,放自己一条生路,让自己舒服点不好吗?”
“可我……不知道。”
梁琛垂下眼,依旧只是那句话。
男人直起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走进来的人在男人耳边低语,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脸色突然纠结了起来,他眉间深深耸起一条沟壑,低声“嗯”了一句,便是短暂的沉默,接着就是敲击桌子的巨响,他弯下腰,定定的看着梁琛,半响,哑声道:“李迆修的尸体找到了。”
梁琛身体一震,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是我杀了他,那天我们发生了争执,我用到刺伤了他,他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就失手杀死了他。”
“……那天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
这几天,整个李家都弥漫着一股阴郁的气氛,李家的老爷晚年失子,打击更是大,他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举办葬礼时,这位老者更是悲恸致昏厥了去。
葬礼也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其中和李家交好的白家却只派了一人前来,不过李家人也没说什么,因为整个武岭世家内的都知道,就在前段时间,白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白家的家主与他的妻子葬生与火海,而他们才十岁的小儿子也失踪了,白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昏厥了过去,而白家剩下的几个偏旁的弟兄却是因为心里的私欲,也没有去找失踪了的孩子。
这日的葬礼,白家出席的是那些偏旁兄弟里头性情最软的一个,以前在白家也常常受其他兄弟欺负,倒是白家的老大时常会护着他,而当白家老大死了后,他也就没了依靠,常常被人招呼来招呼去,境遇不好。
灵堂里的气氛不好,白旗驹胸口有些闷,他有轻微的哮喘,便走了出去,靠在外头的角落里,往嘴里喷了些药。
说起李迆修这个人,白旗驹倒是也见过一次面,即便是相隔的很远,可那人身上傲慢嚣张的气势,白旗驹却还是感受到了。
白旗驹常常被那些所谓的兄弟欺负,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听到这人死了,他心里也无太大感想,只觉得,这世上又是少了一个祸害,这倒是挺好的。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白旗驹把药放入口袋里,朝那处看去,也就看了一眼,他突然双眼瞪大,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白旗驹大步朝喧闹处走去,就见一个保镖样子的高大男人紧紧拽着一个孩子,那孩子面色惨白,眼角泛红,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不停地挣扎。
那保镖看到白旗驹脸色微变,白旗驹虽然在兄弟面前性格软绵好拿捏,可是在外人眼里依旧是白家那些子不可一世的少爷,白旗驹说了一句,“怎么回事?”
保镖讪笑,指着那孩子的头,“这小孩闹着要进来,我让他走他就闹。”
白旗驹“嗯”了一声,就低着头,看着那孩子,原本挣扎打闹的小孩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下来,他仰着头,看着白旗驹的脸,脸上闪过恍然的表情,声音微小的喊了一声,“……小叔。”
白旗驹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看着这孩子与大哥相似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涩,他拉过那孩子的手,紧紧的攥住,“白鹿……白鹿……终于找到你了。”他一声声的喊着,就好像在喊他的大哥似的。
而旁边那保镖看着这一切也呆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孩子竟然是白家的,脸瞬间就白了,呆呆的不知所措,不过幸好白旗驹也没为难他,瞥了他一眼,让他嘴巴紧些,别出去乱说,就放过了他,那保镖连连点头。
白旗驹握着白鹿的小手,心里满是复杂。
白鹿是大哥的孩子,如今白家局势复杂,他这样一回去,都不知道要遭遇多少生死。白旗驹这边思量着,却没注意白鹿脸上阴沉的表情,这孩子在走过灵堂时,眼神紧紧的盯着那张照片,就好像是要把已死的李迆修再从照片里给挖出来似的。
两人走到无人处,白旗驹才放开了白鹿的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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