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那个能耐,公子白也因为你反了。”
“你上哪里听到的?”阿染道,“他不为他母亲报仇,怎么会反?”
“可是当年他是因为魏王差点把你绑回去才反的,否则怎么解释我们当年明明都快躲不下去了,突然之间所有追的人都没了。”
“也许是赶巧呢。”她道。
阿笙握着她的肩膀:“你别再骗我了柒染,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已经不蠢了,我不那么单纯了。”七派多少信息要经过他的手,他拿到的消息从没有出错过,这些人一个个都对她念念不忘。
“我受不了了。你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多人?”
“那你也知道,我曾经是魏国的王后。”
“可是你现在不是。我现在向你表白行吗?我爱你,我可以为你违反族规,为你当牛做马,为你做你喜欢的一切事。跟我走吧,别再卷入这些旋涡了。我保护你一生一世不好吗?”阿笙低吼道。
若是换一个人来,阿染决计不会理会他这些痛苦和自我心理历程的,但阿笙不一样,他是陪伴了十年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吗?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些,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啊。你也见不到我。”她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如同抚摸一只受伤的幼猫,“你见过我真正招惹人的样子吗?是,我是催生了公子白的野心和仇恨的种子,我没有时时刻刻踩死公子玉离的示好,但是我没有偏向他们任何一个人,从没有在言语和动作上给过他们错觉。若我真想不择手段,只会比这更快更迅速。”
可阿染这人,心气儿高,骨子里就比别人傲,就是低头也不喜欢谄媚地低头,不喜欢低到尘埃里的身份和被动的姿态。
阿笙无言以对,其实他并不想以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他呵护她习惯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对她不自觉地呵护照顾。他多么地喜爱她,可他知道,这个女子是他永远无法掌控的。
不管是人格,还是她超脱世俗的美丽。
阿笙的眼神变得茫然,绿瞳里泛出懵懂的光。他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哪里,他跟随了十年,还要继续这样跟随下去吗?染染,她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他害怕,害怕自己给不起。
阿染并不清楚他心中的迷茫,但她感受到了他的动摇:“你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田文是我信得过的人,组织里的事务交给他,我很放心。”
阿笙的脸扭曲了一瞬:“你什么意思?是不想要我了吗?就因为我刚刚要你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不是你自己想走吗?”
她给气笑了。
果然少年变成男人一点都不靠谱,心里藏那么多事。
“我们就该当一辈子的朋友,你比猪都蠢,你就是个蠢货。”
阿笙先是气得很,朋友这个词真是不讨喜,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能安安分分在她身边做朋友,后面见她骂人,一叠声骂了两遍,却是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阿染继续道:“你以为别的男人在我这里表白是什么下场?你有资格在我这里质问吗?什么身份?我给你什么错觉了你在这儿管我的感情?就是他们哪一个要娶我,你是我的谁啊你就在这儿受不了?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好吗?”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阿笙之前没表白爱意,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清汤寡水,火花都没擦一个。
但他完全没听到其他话,他只听到了,‘别的男人’的下场,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小嘴儿叭叭叭全都掠过去,地位低又怎样?有谁比他地位高不成?
本身绝色美人就很难拥有,这乱世里他根本藏不住这样的美色。他爱她,她想做什么,他都愿意奉陪到底,就为这一点点不一样。
阿笙道:“好好好,我没资格,我什么资格都没有。你现下是什么打算可以跟我说说了吗?我也知道怎么配合你。”
说到正事,阿染沉吟道:“我暂时不需要七派的帮助,不过你可以趁机安几个人进来,监视一些东西。”她招招手,“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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