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鐏眼瞳微微一亮，似乎沉入了追忆，话音悠悠。
“莫某一生，都被冠以天才称号，于水系木系两道修炼更是如鱼得水，十余年前就已是命宫巅峰……”
十余年？
王通闻言眼瞳一凝，内心惊讶。
天道禁区限制五十岁以下修士进入，是为铁令，没人能够抗拒，这岂不是说，莫鐏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命宫巅峰了？
这哪是天才？
简直就是怪物啊！
不过，当王通目光从一旁叶无尘身上掠过，想起后者斩杀命宫巅峰的那一剑，神色一僵。
得。
最大的怪物在这里。
和不足二十岁的叶无尘相比，莫鐏还真不算什么……
杂念在心头一闪而过，莫鐏声音还在悠悠传来。
“从那之后，家父就让我专修其他功法，和其他人一样，试图掌控五行大道，踏上那不可明说的境界。”
“我苦读十载，终有所得，只是那天突破之际，突然意识到，我人界祖祖辈辈如此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王通茫然。
修炼，不就是为了变强么？
莫鐏似乎看出了王通的心思，脸上无奈更深，道。
“这就是我人界和红尘界的不同。在我看来，我红尘界，甚至包括其他五界，皆是为了修炼而修炼，如同一块模板，一方轮回，不知修炼的终点是超脱，还是困足于此。”
“就仿佛……世上有一只无形大手掌控着一切，催动我们修炼，不停的融合五行。”
莫鐏说着，眼底神光更加黯淡，如陷入执念无法自拔。
一旁，王通脸色更古怪了。
你这是在炫耀？
不到五十岁，已经是命宫巅峰，甚至有望踏入观天层次，还不满足？
在王通看来，这完全是莫鐏这个妖孽的自怨自艾，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
闲得蛋疼！
可是，心生腹诽的他却没有看到，与此同时，当叶无尘听到莫鐏这番话，眼神却罕见地变得凝重起来。
无形大手。
掌控一切！
这和他心里的疑惑何其相似？
甚至，让他的心里更多了一丝狐疑。
他之前用因果线探查，他的混沌丹田疑似是被献祭至恶鬼界。
但。
如果莫鐏这些话真的确有其事的话，恶鬼界等六界背后有人操纵，那么，他的丹田真的还在恶鬼界么？
叶无尘抬起头，目光穿破灵舟屏障，落向无垠深处，精芒闪烁，内心第一次难以平静。
终于。
“所以，红尘界不一样？”
叶无尘垂头，目光清明，已和平时一样。
莫鐏似乎没想到叶无尘真的听进去了，眼瞳亮起，道。
“对，不一样。”
“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关于六界与红尘界的资料和信息，发现，唯有红尘界，才能修炼各种大道，不在世界困锁之中，心之所向，大道自如。”
莫鐏眼底流露出向往。
“你们，才是真正的活着！”
真正的活着！
叶无尘心头一振，意识到莫鐏或许对六界的了解不如得到六道法旨的他清晰，但后者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规则本源的存在。
规则本源。
它真的如六道法旨所言，是对六界的加持么？
还是。
一道枷锁？
若是枷锁……
困锁六界之人究竟是谁？
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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