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霜点了点头。
青唯松开手，惜霜垂泪而泣，却也知情识趣：“大表姑娘教训的是，今日之事，是惜霜有错在先，还望两位表姑娘宽宏大量，惜霜出去以后，一定……一定三缄其口。”
“你走吧。”青唯也不啰嗦，“出去寻个大夫看看身子。”
“是……”惜霜声如蚊蝇，“多谢大表姑娘。”抚着小腹，低垂着头，匆匆走了。
崔芝芸看着惜霜的背影，目色渐渐灰败，一如死灰。
她知今日是自己莽撞，不该绑了惜霜让她替自己出嫁。可若要让她嫁去江家，她是死也不愿的。
“阿姐可知，阿父他之所以获罪，全赖那江家老爷在当中推波助澜。此前我不知此事，尚可以委屈求全，今若再要让我嫁给仇敌之子，做仇人之妻，泥做的人也有三分脾气，我、我宁死不从！”
青唯见她目色坚决，一时没有作声。
其实早在崔芝芸让惜霜代嫁时，有个念头便在她心头隐约浮起了。
青唯道：“你过来，我有个法子。”
“阿姐有法子？”崔芝芸怔忪道。
“嗯。”青唯看着她。
薛长兴留给她的双飞燕玉簪扑朔迷离，想要弄清楚这其中关窍，她必须去玄鹰司的铜窖子里见梅娘一面。
而江辞舟，眼下不正是玄鹰司的都虞侯吗？
撇下梅娘不提，昨日她已惹怒了曹昆德，如果将功补过，去往江家，重新取得曹昆德的信任，也能从他那里打探消息。
如此两全其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替你。”
“阿姐替我？”崔芝芸一愣，似是难以置信，“阿姐愿意……替我嫁去江家？”
青唯颔首。
左右嫁过去，只要拖过前几日，一旦取得新的线索，日后天大地大，她还能被困在江府吗？
“我是崔原义之女，髙郁苍之所以不愿意留你，大半也是我父亲的缘故。何况江家的来信上，只说了要娶崔氏女，并未说是崔氏芝芸，由我替你，你在姨母那边，也说得过去。”
她再次道：“便说定了，我替你嫁去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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