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否为贫道一测？”
袁天罡向李宽拱了拱手，语气客气至极。
这让李宽心中感慨万分。
这人啊，还得自己有本事，虽说之前袁天罡对自己同样恭敬有加，但那时的他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份的恭敬。
现在的恭敬中可带着一股子敬意。
张须陀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自己徒弟的眼光都变了。
从没想过相处近五年的徒弟竟然还真的懂相术，只看袁天罡那客气的模样，就说明自己徒弟在相术之道上的造诣恐怕不浅，能让袁天罡这家伙敬佩，他同样与有荣焉。
“本来也应该为道长一看的。”
对袁天罡拱手回礼，纵使如今对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没什么好感，但是礼数不能丢。
李宽望向袁天罡，心思却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野史。
刚好用这个来试探一番，如果为真，自己怕是能吓死这个老家伙。
良久，李宽故作惊奇却又强做镇定的开口:“道长之面相吾自不必多言，就讲一讲我能看出的吧。
吾观道长目前在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似乎能够预测天机，日后必定名传千古。”
袁天罡心下一惊，自己的推背图确实预测了后世近千年的天机，不曾想这位皇子竟然能够看出。
正准备赞叹李宽的本事，可李宽接下来的话直接让袁天罡心绪大乱。
“而且在我看来道长出生贵气，如今贵气虽被掩盖，但依稀能够看出道长似乎非袁家子也。”
这下袁天罡真的坐不住了，脸色变了又变。只觉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发现，现在的他只感觉在这位皇子眼中仿佛毫无秘密可言，仿佛一切尽在其眼中。
时刻注意着袁天罡的李宽心下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野史轶事所言竟然为真。
相传袁天罡为隋文帝杨坚之子，生于隋文帝开皇年初。因当时皇后独孤氏杀其母，抱给袁家抚养。
本以为不过是市井谣言，没想到这竟然为真。
这可真是一个惊天大瓜，连李宽都觉得自己不淡定起来。
“道长的本姓当为冒土而出，日升汤谷！”
啪嗒~
此言一出，袁天罡再也坚持不住直接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脸上冷汗淋漓。
作为旧识的张须陀连忙上前查看，李宽可没有这样的兴致了，依旧沉浸在这惊天大瓜之中。
“殿下，饶我性命！”
袁天罡的哀求声，让李宽从惊奇中回过神来。
李宽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袁天罡作为隋朝皇室，虽然自小由外人抚养，可说到底他依旧是前朝余孽。
“宽儿，怎么回事？”
张须陀面相不善的看着李宽，袁天罡作为他的旧识前来做客，如今却被吓得跪地求饶，这让张须陀自觉面上不好看。
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也不是没听到，只是约摸听出袁天罡似乎不是袁家子，可别的张须陀这个武将就有些未听懂了。
“张将军息怒，不管殿下之事，只是我个人的缘故。”
袁天罡连忙向张须陀解释，生怕激怒了李宽。
李宽暗自得意，心中大骂袁天罡活该，若是他不贪得无厌的话，只怕也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不过当着师父的面，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先是对袁天罡说了一句，然后李宽也不再理会他，上前扶着张须陀手臂让其落座。
张须陀强忍怒意，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李宽身上，再等着李宽的解释。
李宽苦笑一下，附身在张须陀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知道了袁天罡身份的张须陀也猛然瞪大了双眼，想来这个瓜也给张须陀这般老头也震惊的够呛。
“宽儿，你...”
作为前隋将领，有心为袁天罡求情，可话还未出口，李宽对师父轻轻摆了摆手，轻声说心中有数。
如此张须陀才算放下心来，看向同样起身有些坐立不安的袁天罡的眼神复杂之极。
“看道长的表现，看来我所言不需，那我们之前的赌约？”
“殿下明鉴，本来贫道也准备答应下来的，不过觉得答应太快显得急功近利所以才耽搁了一阵。未曾想...”
李宽无语，早答应不就好了，装什么矜持。现在你说给你吓这德行，图个什么。
“哎~本来我观道长今日还有血光之灾的，既然答应下来了，这月光之灾已经消散于无形了，可惜了啊。”
血光之灾四个字差点没给袁天罡吓尿，可后来李宽又说消散无形，这才让袁天罡大松口气。
不是袁天罡胆子小，而是在大唐，李宽这样的堪称一切尽在其眼中的表现，实在有些骇人。
他甚至都怀疑李宽莫不是三清转世，不然何以有这种本事？
战战兢兢的询问：“殿下，我的身份去面见陛下不会有问题吧！”
李宽斜睨袁天罡一眼，就这胆子还敢给人看相，也不怕砸了自己招牌。
“你慌个什么劲，我父皇找你肯定有他的想法，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就好。如果我父皇问起你的身世，你如实回答便是。说起来你还是我父皇的叔叔呢。”
先是训斥了袁天罡一句，随后李宽一脸调笑。
他之所以敢如此放心，因为历史上李二可是将他与西汉学者严君平相提并论的。
既然袁天罡身世为真，那么在国家机器面前李宽可不信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二应该是知道此事的，这也刚好能解释对袁天罡赞赏有加的李二为什么没有给他任何官衔。
否则凭借袁天罡的本事就算当不得太史令，做个太史丞总是绰绰有余的吧。
“贫道哪敢与皇室攀亲，既然殿下说此行无事，那么贫道也就放心了。”
听到袁天罡心落回肚子的语气，李宽更是无语。
真特么不知道咱俩究竟谁工于相术了。
张须陀更是怒其不争，怎么隋朝的皇室在自己徒弟面前一点都硬气不起来。
虽然不是希望袁天罡压过自己徒弟，倒是你最起码应该有前朝皇室的骨气吧！
……
李宽也不在废话直接开口定下基调：“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放心佛门的事近日我会帮助道门解决的。你答应的事，也不能忘记了。”
袁天罡连连答应，虽有心让这位李宽放弃打击佛门也是可以的，可看到其不容置疑的模样，也就未曾开口。
即便他真的开口了，李宽也不会答应，既然是交易那必须就应该各有付出，如果李宽借着此事来威胁达袁天罡成目的的话，这种事情李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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