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圣捧上图纸,李诫即刻来了精神,命人端起蜡烛凑近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李诫竟然也皱起眉头,一张张翻过后他不禁问道:“这图纸画工整齐,数据详实严谨,结构也足够明了,且用透视画法,即便我的学生如此出色的也寻不出两个来,敢问张七圣从何得来?”
张七圣犹豫了下,然而李诫目光带着侵略性的逼问,他实在受不了,便开口道:“这是我一陈姓小友所为,无他人代笔。”
“哦?这笔迹也很特别,比鼠豪还硬些,粗细得当,是个精细之人。他又是如何想到这些什物,而这些什物又是作甚用?”
张七圣支吾道:“小的只是受人之托,具体真的不清楚,但知他曾去天宫一游……”
说到这,张七圣索性发挥说书人的特长,把陈文庭所言去天宫一游之事添油加醋地说来,说完自己兴奋地满脸通红,李诫却一脸疑惑。
“天宫之说虽说有待查证,图纸却细致,我着工匠依此打造轻而易举,但我要见画图之人。”
张七圣忙点头答应:“这个容易,陈小郎君不过商贾之家,他若知道您愿意见他,定然感激不尽。”
图纸留下,张七圣离开,李诫对着图纸一张张细看,竟然也就看懂八九分,只不过这些木制品很少榫卯,他无法想像如何将这些部件连接,自然也猜不出其功能。
陈文庭回到陈家后,稍微休息一阵子后便开始练习球技,这几日下来,体能增进不少,技术也越来越娴熟,日里的杨护院还跑去齐云社观察他们的招式,回来讲给陈文庭听。
院子里的球门“风流眼”已经竖起来,球门高三仗宽九尺,顶端以彩网结络,中间只留宽两尺的球洞,陈文庭便一对二和王兴、杨护院比赛,几局下来,竟然打了平手。
王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先生,你蹴鞠如此了得,真让人意外。”
杨胜春则看着王兴淡淡道:“咱俩输了,阿郎没用十分技术,下截解术极为灵活,不像人。”
“呃……”陈文庭有些意外。
“像仙,球仙。”
陈文庭噗呲一笑:“话说我曾在那日濒死时梦游仙境,许是那骑牛老者点化过。”
王兴和杨胜春羡慕不已,陈文庭继续问:“凭你日里看过他们蹴鞠,我胜算如今几分?”
杨胜春想了想回答:“我见过那几个都是齐云社里较差的,比赛解术的话,阿郎满满胜算,但若是一对一白打,白面猴子胜在个头和气力,阿郎若是要赢他,要多花些力气。”
解术即玩弄蹴鞠的各种花式技术套路,足有一百四十多种;白打则是二人拉开架势大踢,比谁进球多,杨胜春言外之意,赢或不赢并不止于技术,陈文庭点点头:“说的是,等会儿你俩与我训练敏捷以及现场干扰。”
这几天陈文庭也了解到,他们比赛的是白打,即二人各自在球门一侧,把球踢来踢去,进球多的一方获胜。
各自喝了些格瓦斯后,陈文庭又道:“无论此次胜败,我都打算成立个自己的蹴鞠社。他们不是叫齐云社吗,意为蹴鞠通天与云齐高,那我们就叫得云社,意为蹴鞠出神入化,云亦囊中之物。”
两人纷纷称是,并已经开始憧憬拜师和训练之事,王兴最为兴奋,道:“寒食节后就算民间也有各种蹴鞠比赛,到时候是我们选人和拜师的好时机。”
第二天一大早,陈文庭早早就到了陈家园子,陈生此时也刚开店门,在门前就唉声叹气起来:
“东家,今日还是买不到一只鸡,几个要好的脚店倒是送来些,可远远不够啊。”
“还买不到?你当我是三岁孩子骗吗?偌大的汴梁城竟然连几只鸡都买不到,还是存心想毁了我陈家园子?”
“东家明鉴,我陈生这两日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也没找见一只鸡,并非我有意啊!”
“你在陈家二十年,我爹也没亏待你,你如此这番,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而这几日一直憋在家里给陈文庭做衣服的顾书轩此时也早早到了,见到这一幕便皱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要说陈生一直为陈家卖力做事,顾书轩是看在眼里的,而陈文庭又是她未来夫君,以顾书轩此时的位置无论替哪一方说话都很尴尬。
顾书轩无奈,劝解了几句,陈生和陈文庭各自都不再说话,一个进屋坐下来喝茶,一个则站到柜台后阴着脸。
这时候,陈文庭让陈生取出些现钱交给顾书轩:“书轩,你带人去东市多买些羊肉来,何大厨知道如何选,听他的便是。”
顾书轩犹豫道:“平日都是生叔去,我去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怎么可能一心跟着我?”
眼见陈文庭又要发怒,顾书轩忙揣了钱离开。
不多久,王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刚才我见州桥那边的脚店都在免费赠送黄金酥,跟咱们陈家园子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取名叫碎金花。”
陈文庭忽然目光转向陈生,愤恨道:“生叔,这配方知道的人不多。何大厨日日都在店里,没机会出去,如今这情形你怎么解释?当年你快要病死被家人扔在林子里,是我爹把你捡回来给你治病救你一命,当初你自愿改名陈生,如今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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