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声这些时日不在C市,唐幼薇本就想让南涔来家住。现在如愿,每日都是乐呵呵的。好吃的好喝的,从不间断。晚间,宵夜做好,送至两人房间。
常常留下来与她们说说悄悄话,像是回春时光。江明森觉得,妻子一下子年轻了许多。有晚,他从门缝看进去,只见三人趴在床上,像是三只小孩,凑在一起,嘻嘻闹闹。
被冷落,心有不甘,必须找同伴诉诉苦:“江导,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有半月。怎么了?”
“快点回来。把你家小孩带走。”
“小孩惹你不高兴了?”
“她抢走了我老婆。你说我高不高兴?”
“江教授,难道你不该反思下自己?守了几十年的老婆,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一小孩抢走了?”
“我反思过了。”
“结论是什么?”
“我就不该生你。”
江临声:“…”
由此可见,江明森的爱女儿,更多的是源于对妻子的爱屋及乌。
黎漾回去上班那日,南涔早已出门去上学。站在路边等车,一摸荷包,里面竟多出一张卡。
黎柚惹事,兜底的是她。上班以来的所有节余一分不剩。她觉自己窝囊,是南涔的拖油瓶。
冬日又来,不变的冷飕飕。她缩在宽松的羽绒服里面,到了博衍,电梯撞见鹿溪闻,她不理他。
李然把咖啡送进去,出来告知她:“鹿总叫你。”
以权欺压,她不得不从。放下手中文件,几分懒洋洋地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他戴着眼镜,减了眉宇犀利,阴沉的脸色,让她有些不敢靠近。
情侣吵架,正常之事。然而,他与她之间的家境身份悬殊,锐减了她在其他领域的胆量。原来,爱与卑微一直都是正比关系。
她站在屋子中间:“鹿总,你找我。”
他放下手中文件,招手让她过去。
她不动:“有什么就这样说吧?”
“最近去哪里了?”他起身,朝她走来。
“我不是说了,回老家了吗?”
“阿漾是不说慌的。”他语气柔和,却依然让她深感压迫。这仿佛是一场力量不对等的较量。还未开始,她已功败垂成。
这无法的掌控让她心慌,如若真的以这样的黎漾嫁于他。时过境迁,他与她是善终?还是各自安好?
她曾在言情小说里面悲欢,哭泣相聚与分散。不管时局如何,作者大多都愿给笔下的人物一场圆满。她是她故事的执笔之人,却无握笔之力,何谈布局?何谈圆满?
渐渐地,他在她眼中变成了她抓不住的幻象。她背过身去,踌躇良久:“我想辞职。”
他愣住。
黎漾理了理心绪,转过身来,扬起笑容:“我打算辞职。”
“为什么?就因为你弟弟的事情?”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黎漾,我为那天的话道歉。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他双手搭在她双肩。
她踮起脚尖,轻轻一吻:“我知道。我也没生气了。但是,我决定了。我要辞职。”
“阿漾。”
她拉起他的手:“在鹿溪闻身边的黎漾,是飞不高的。”
他似乎明白了。
“你看看,我身边的朋友,你,阿南,陈沫,谁不比我优秀?再看看我,除开一张大学文凭,我有什么?长得漂亮终有年老色衰的一天。我一直觉得阿南的美很有层次感,就像那些蛋糕千层,不管你吃到那一层,总有它的内容在。”
“以前我不明白的。总觉得那是因为家庭培养的缘故。她生在书香门第,外公从小对其悉心教导,吃了不少笔墨。后来,我发现不是的。她所有的美,都是自己堆叠出来的。她自傲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家世,而是她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不能在你的羽翼之下躲一辈子。今日,我母亲因为黎柚将我卖给你。或许那日,有了更大的诱惑。更大的买主,我又会被易主他人。就如阿南所言,既然我们被赋予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就不应该辜负了这份权利。”
他不喜欢她用买卖来形容自己。然而,他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此时此刻的黎漾,让他喜,让他悲。喜的是她成长,悲的也是她的成长。
“阿漾,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
“正因为我相信我自己。我才更应该离开博衍。我不能让人家觉得鹿溪闻女朋友这一称谓,我都担不起。”
“那我们?”
“我们不变啊!以前怎么样,往后还是怎么样。”
他揉着她脸颊:“看得出来,阿南对你影响很大。”
“她是命运对我的慈悲。”
“那我是什么?”
她努努嘴:“没可比性。”
这路,长着呢!
她走进博衍,走出博衍,历时一年半。她从唯唯诺诺的实习小妹,到处处被鹿溪闻照顾的名义助理。这一段路,她承载诽议与轻视,承载羡慕与嫉妒,始终没勇气提出离开二字。
她需要生活,知晓求职艰辛,更懂职场残酷。她愿意做他鹿溪闻臂弯下的那只小鸟,无欲无求,安稳度日。
陈沫与南涔在各自领域进步,她在安逸窝里沉眠。若不是这场祸事,怕还不得醒悟。三五载之后,或许她会抱着南涔哭鼻子,抱怨鹿溪闻的薄情。
陈沫定然会说一句:“活该。”
南涔虽不会骂她,定然也不会安慰。只会理性而冷静地问她:“你要不要考虑自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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