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吴婉仪留下来吃饭。鹿溪闻要去做餐,却被她以各种理由拉着。饭菜上桌,她看见卖相好看的菜肴,又看了看她那双不符年龄白嫩的手,自持一股豪门太太的高贵:“溪闻,这家里的事情,都应该让女人来做。男人,忙好外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鹿溪闻给黎漾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吃饭,盛了一碗汤给母亲,又给她盛了一碗:“阿漾,我从小就跟我爷爷住在老宅。爷爷不喜欢用佣人,从小我就被他逼着我学做家务。老宅有一块菜园子,到了我十多岁的时候,菜园子也归我打理了。”
“我老早就想把你从老爷子身边带回来。谁知老爷子不给,非要跟我抢儿子。”
“妈,不是爷爷不给。是我自己不愿意回来。”
吴婉仪抱怨:“你啊,从来都没有帮着我说过话。”
“妈,咱们鹿家是讲理的。你看爷爷跟爸,什么时候偏私过?”
“你爸还不偏私?”
“爸偏私谁?”
吴婉仪止了话,前尘往事,何故再提?况且黎漾还在。
她不知道,鹿溪闻私下找鹿培元谈过多少次,为她说过多少话语。奈何,夫妻矛盾,那是他人能调合过来的。
他如此说,无外乎是在抗议吴婉仪自进屋来,句句针对黎漾。言明,他对她的看重。他与她之间的地位平等而和谐,门第之分,理应革除。
一个人的格局是要受环境的影响。她日常就守着家里的大小事情,这三观无法延展。接人待物,自然就有些狭隘。
她病情痊愈之后,唐幼薇曾来看过,多少知晓她与鹿培元的婚姻状况。询问她要无出去上班?
她坚决:“我现在吃穿不愁,为何还要去遭那份罪?”
吃过饭,鹿溪闻收好碗筷要去洗碗。吴婉仪拉住:“你送我回去。”
“宁叔不是在外面吗?”
“我已经让他先回去了。”
“行。等我洗完了就送你回去。”
“我担心你爸一人在家。”说完,拉着他就要走。
黎漾说:“没事。你去吧。”
“妈,我爸知道照顾自己。何况,家里有宁叔在。”
吴婉仪三分委屈模样:“溪闻,妈就是想让你送我回去。你就这么不情不愿。这还没有结婚,这要是结婚了,你这门,我怕是不敢踏了。”
这罪,黎漾可不敢担。
推着他往门口去:“回去吧。好好陪陪阿姨。”
他拿起车钥匙,说厨房等他回来收拾。
她道了形式上的一声好。
两人离开,她收拾完厨房,冲了个热水澡,坐在地毯上,看着联欢晚会。想起唐幼薇的幕幕,跟着电视画面,又哭又笑。
她觉得唐幼薇是真的可爱,迷人到不行。
南涔在江家给她打来电话拜年,听出她浓浓地鼻音,追问:“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不是。”
她走到花园,望着风清月亮的夜空,难得的圆月:“想家了?”
她是想家的。即便那家与她想要的相距甚远。
“想你。”
“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里玩?”
她回屋,给江临声说过自己要出去玩。
他问:“去哪里?和谁?”
“导演,我也需要点私人空间。”
他勾唇浅笑,浮光掠影,捏着她脸颊:“还知道要私人空间?”
唐幼薇端着水果过来,抬手拍在儿子手上:“我们小朋友怎么就不能有私人空间了?去,今天晚上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妈,你不能这么纵容她。”
“我不纵容她,我纵容你啊!”
“我真的很怀疑,阿南才是你亲生的。”
“我当年是想生一女儿的。谁知,生了你。本来我已经抱着你走到了桥下。”
江临声出声:“等等。你抱我到桥下去干什么?”
“对啊。那年,大家生了不要的小孩,都扔在那里。要不是你爸拦住我说,说不定这小子往后能给你带个闺女回来。我一想,也是。那就将就养着吧。”
南涔蜷缩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他欲哭无泪:“唐教授,不得不说,这年末最后一击,很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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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闻回来,屋内已没有了黎漾的身影。他给她电话,听见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询问她在哪里?
寒风在她周身咆哮,恍若西伯利亚大寒流来袭,她紧紧地抓住扶手,蠕动嘴唇,却似被冻住了那般。
车辆在山顶停下,南涔关上天窗,陈沫下车从后备箱提出一大包吃的喝的,三人爬上车顶,冒着严寒,眺望C市的万顷风光,守岁跨年。
鹿溪闻又打来电话,陈沫一把夺过去:“鹿总,你今晚就别找妖妖了。”
“你们在哪?”
“今晚是女性聚会,不带男人。”
她潇洒地挂了电话,往旁边随意一扔,触目所望,霓虹璀璨:“原来我C市这么漂亮。”
“谁让你以往眼中只有你们家律师。”
她笑笑:“一叶障目。一叶障目。”
黎漾靠在南涔肩上,注视这生她养她之地,情感似麻花,一缠一个结,她与它注定无法分隔。
陈沫看着她漾在昏暗灯光下的面容,是上世纪的古典唯美电影,她跨过时间的门窗,撑着她那未被腐蚀的容貌,来到当下,只为轮回那场震撼世纪的美。
“妖妖,帮我拍宣传画册吧。”
“啊?”突如其来的邀约,她有些懵。
南涔觉得这提议很好:“可以去试试。”
她退缩:“我?不行,不行。”
她推推南涔:“你陪她一起,就当是给她壮胆。”
她莞尔一笑,微晃时光,是一场矜贵的梦:“多少钱?”
“阿南,我们之间,谈钱可就俗气了。”
“我本就是俗人一个。不谈钱,谈什么?”
“行。看来我们相爱相杀多年的份上。绝对给你开出行业最高价。”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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