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先拜访他们一下为好,有时见上一面比隔着纸推理百遍要强。
我发动汽车来到了某小区。这是一个普通小区,接待我的也是非常普通的一对夫妇。
扔到人堆里就会找不到的那种,擦肩而过绝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而且当他们开门时,夫妇两人的表情,家里的氛围,都给我留下一种感觉。
我说明自己是纤纤的朋友,养母的眼泪马上就滑下来了。
她把我让进纤纤的房间,那是一间布置成粉紫色调的房间。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少女心爆棚的那种布置。
家具用品都是家里最好的,据我所知,能在家虐待小孩的父母不太可能对孩子这么上心。
梳妆桌上放着纤纤的照片,她笑得很甜美。
她的养母端了杯水给我,在纤纤相片前上了柱香,坐上对我说,“纤纤是我见过的最省心,最甜美的孩子。“
“我同事好多都说自己生孩子还不如领养的,见过她的没有不喜欢的。“
“记得我和我老公第一次去福利院时,一群孩子都在园子里玩,只有她,坐在小椅子上看着大家,脸上带着微笑。“
“她的视线与我们相遇,马上对我展露一个最甜的笑容,大眼睛水汪汪的。“
“我走到她面前,她马上叫了声阿姨好。声音又软又糯,我的心都化了。“
当时养母看到了和她长相一样的叶子,只是叶子怯生一直躲在人群外。
养母家的条件一般,只能领一个孩子,她只带走了纤纤。
纤纤本来有先天性小角膜,养母拿钱给她治好了。
她正式成为了养母家的一员。
“阿姨,我能拿她一件东西做纪念吗?“我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想借机翻翻她的东西。
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复杂程度随着调查的深入,超乎我的相像。
更让我坚信,她的死不是意外,或者说不是纯粹的意外。
在提出这个要求前,我猜她的抽屉里一定有一件我想找到的东西。
养母同意了,让我随意。
我打开抽屉,果然看到了我推测会有的——
日记本。
理由很简单,在福利院长大和在家长大的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缺乏安全感。
他们不会轻易吐露心事。
纤纤被带走时已经八岁,这些孩子肯定比普通孩子要早熟。
她更是如此,心灵上的敏感让她不会轻易向别的诉说心事。
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又难受,她一定会写日记。
我看到日记时一点也不奇怪。
她养母看到我挑了这本日记,抹了下脸,“平时纤纤不让我们偷看她的日记。“
“她人不在了,我跟本没有勇气打开这本日记,你若要就送给你吧。“
我拿走日记告别了伤心的养父母。
坐在车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日记——
日记的内容出乎我的意料!
整本日记都在给生活唱颂歌,赞美养父母,表扬妹妹,歌颂老师。
这么小的孩子,写了一整本的“伟大、光荣、正确。“
一本里面连一句报怨和烦恼都没有,还要求父母不要看。
做压官后,我最大的一个感觉是:捉鬼不难,最难的是处理一件事时,没有一个人对你说实话!
这个事件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
所有人在说话时都有所保留。
连死者都在说谎,这种日记,像党员写的报告!
我拍拍脑门,给纤纤的养母打了个电话,问她纤纤除了这本日记还有别的记录生活的本子或类似的东西吗?
养母说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子的秘密是不会随意告诉任何人的。
我又打电话给叶子,不出所料,纤纤和叶子虽然经常一起活动,玩乐,也没有谈及过任何关于个人情绪和家庭情况。
一个从不报怨的女人!这不可怕吗?不光违反女人的天性,跟本是违反人性。
我把那本粉色日记扔在椅子上,里面掉出一个很小的东西。
是一把装在自封袋里的小刀片,像影楼化妆用的那种。
我通过袋子仔细看那刀片,上面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激动不已,马上打电话给刀郎,求他帮我检查上面的血迹和指纹是谁的。
把刀片送到他指定的同事那。我驾车回家途中接到叶子电话。
她说自己出不了家门,让我过去帮她。
我问为什么,那边的电话好像掉在了地上,之后就断掉了。
这简直是我接过的最离奇复杂的驱鬼案,我现在有些理解黑官的做法。
不问那么多,只满足客人的要求,想赶走?想灭掉?
几分钟搞定,大笔钱入帐,多省心。
可我做不到,想想一下将纤纤关进棺材。
或让她灰飞烟灭,再想一下她那张隐藏着巨大秘密的甜蜜笑脸。
我狠不下心。
而且特别想揭开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秘密。
那甜美的面具下,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我将油门踩到底向叶子家驶去。
站在叶子家门口,我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动静,没人说话,但有些微动静,好像有人在默默纠缠打斗。
我的手扶在木门上,门板传来冰凉的触感。
感觉到不对劲,我拿出朱砂,在门上画了个驱灵符,画完敲门。
里面动静停止了,过了许久,传出叶子的声音,“是方师父吗?“
一瞬间,我的位置由方伙计提升到了师父。
“是我,开门吧。“
她打开门,身上穿着冬天才穿的大棉服,嘴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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