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扼腕的表情。
商清:“……”她能说这孩子想得太多了么。
商清浅浅淡淡一句,“又不是你被压。”
萧琰:“……”
眼一眨,她细如刀的眉斜飞起,笑得一脸骄傲,“我当然是压人的那个。”
商清淡淡的,“哦,你知道怎么压?”
“……”
十一岁的少女认真思考,然后问母亲:“阿母,我什么时候接受春宫教育?”
绮娘说,世家子少年时就要看春宫图,接受教育,省得不知人事,乱来损身,还会在洞房时闹笑话。
萧琰觉得应该学的就早学。
商清看了眼她的胸,“长长再说。”
长……长……
……
转眼过了半月,当然萧琰的胸是没怎么长的。
这日是四月二十五,逢“五”的日子。
萧琰上次送新婚贺礼后,并未按萧琮说的“逢五过来”——四月十五的时候,萧承忠去景苑,却孤身一人回来,禀报说“十七郎君不能来”,萧琮很是失望。
如今又一个“逢五”,萧琮一早叮嘱萧承忠,莫忘了去景苑接十七郎君。
萧承忠应诺。
到了近午时分,萧琮又叫进萧承忠,让他记得去景苑接十七郎君。
萧承忠默了下,木着脸应,“喏。”
端砚垂下头憋笑。
沈清猗盯着医书的眸子一凝,萧琮对他这十七弟还真是上心。
夫妻二人用了午食,萧琮有午后小憩的习惯,今日却了无睡意,沈清猗便拿了医书坐他榻前,陪他说话。
未时二刻,萧琰竟然过来了。
“阿兄,阿嫂。”
“阿琰,快过来坐。”萧琮整个眉眼都笑开了。
萧琰今日穿了身圆领窄袖袍,沈清猗见她服色仍是素淡,暗纹也是素调,不像世家少年郎多着明丽鲜衫,倒与萧琮类似,但萧琮温雅清和,萧十七却是飞扬的少年郎,或许是清宁院的风格?却见她脸上多了一逼银色面具,只露出眼睛鼻底嘴巴。
沈清猗一怔。
听说萧氏子弟行军打仗的时候,都会在脸上覆面具,以保证肤色白皙——但这会在家戴什么面具?
萧琮已经惊讶的笑起来,“阿琰怎的戴了面具?”
萧琰木着脸坐榻前,“前日父亲让人拿来的,说出了景苑都得戴着。哼,我见不得人么!”语气里愤愤不平。
萧琮咳了一声,伸手在她冰凉的薄银面具上抚了下,微笑道:“阿琰怎会见不得人?是人见不得你啊!这般美质无双的少年郎,只怕人见了,走路都要撞柱子呢。”
“哪有阿兄说的那么夸张?”萧琰脸红了。
萧琮正色,“一点都不夸张。阿沈,你说是不是?”
沈清猗微笑说道:“十七若揭面出游,要坐五马大车方妥。”
萧琰呆呆的,“为何要坐五马大车?”五马车辂是公侯品级才能坐的吧。
萧琮咳了声,道:“萧郎出游,车不大,焉能装下果?”
西晋潘郎出游,妙有姿容,百姓掷果盈车;
大唐王郎出游,风姿特秀,百姓掷果盈车。
书房内的侍人都知道这典故,低头闷笑。
萧琰连耳根子都红了,“阿兄阿嫂一道取笑我!”
她知道自己生得很好看,但在清宁院没人赞她“美姿容”,好似她这般容貌很正常,久之萧琰也不将自己美貌当回事了,故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亦是能让人“掷果盈车”的美郎君。
她这羞赧倒有七分是觉得自己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笨了一回。
萧琮哈哈大笑,沈清猗起身将茶案上的润肺茶汤端给他,“别笑急了。”
萧琮笑得高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不妨事,这般笑真个畅意。”萧琰赶紧道:“阿兄先用茶别说话,用完再说。”萧琮笑着将茶饮尽了,回盏递给沈清猗,接过萧琰递上的巾帕拭了唇,看眼她的面具,才又笑说道:“阿琰休要气恼,你可知道,咱们兰陵萧氏首位河西大都督,就是让曾经的西域六胡和燕周人闻风丧胆的‘金面温侯’!”
“……金面温侯?”萧琰诧异。
“温侯”她是知道的,方天戟、赤兔马、温侯吕布,大汉帝国末年群雄割据中武艺最高强的将军,关羽、张飞、刘备三人联手都没战胜他,是名副其实的勇冠三军。她看过商七收藏的话本,其中就有写三国的《群英传》,商七曾说,吕布很可能是渐臻宗师的高手。
难道萧氏河西先祖也是武道接近宗师的高手?
萧琰心中好奇,但她记着商七说的,他的话不能外传,便将好奇压下,心忖能跟温侯吕布并提,那位“河西先祖”的武道必然也很高了,只不知“金面”又是什么意思?
萧琮清朗声音说道:“咱们河西先祖萧公名讳铖,当年被高宗皇帝授印河西大都督的时候,安西大都护府还没有设立,西域仍是突厥、铁勒、吐谷浑、回纥、吐蕃、鲜卑六胡横行的蛮胡之地,胡人侵唐,河西就是首犯之地;还有宇文氏燕周被逐出中原心怀不甘,时不时放马南下,河西也是首犯之地。先祖每上战场,必覆黄金面具,骑一匹赤骝战马,臂使七尺陌刀,神勇如温侯再世,打出威名后,胡虏见得金面将军便纷纷走避,口称‘金面将’,河西军儿郎骄傲的称先祖为‘金面温侯’,以衬其勇。”
萧琰听得眉眼飞扬,想象当年萧氏铖公陌刀挥折,挡者披靡的战场神姿,忽地叹惋道:“应该叫‘七尺陌刀金温侯’,这才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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