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缓缓道：“这匿气之法，是能收敛修武者身上发出的凌烈的气劲，除了‘武圣’者气劲能自行散匿，低于此阶者可靠修习匿气之法将气劲藏匿。自然，这门武功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机会练得，便是练得的修习途径也不一，江湖上的门派各多，有些异派的修武者气劲却会有异于常理，不可一脉而论。”
慕容馥眉尖微蹙，心有所感，问道：“难道，她练的是暗衍之术？”
云息却比慕容馥更为惊异，不是因为那女子练了暗衍之术，而是慕容馥竟知这在江湖上少有人知的暗衍之术，一个连最基本的武学分阶都不甚了解的人，却知道暗衍之术。
云息问道：“是。你知道暗衍之术？”
慕容馥不疑有他，道：“书上讲明，这种内功心法可收敛气劲，还可助突破修为，只是甚为阴毒，练的时候须与男子**，吸取男体精气，助得内劲修为的突破。”
那十年里，石洞书架上的书哪本不过她的眼，以她的记忆力，便是仅看过一次，也能了解大概。
云息目光从她面前掠过，含笑道：“暗衍之术的确对女体内劲修为大有好处。三十年前江湖上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柳清波，所练之中便有这‘暗衍之术’。闻言这暗衍之术分有九层，阶层越高，气劲便越能随意控制，敛收于体内，令修武者更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劲，而且助于突破武学分阶。息闻得当年柳清波的武功为江湖第一，‘白衣墨凡’两人合力，在越国断月崖上与柳清波大战三天三夜，方才将柳清波斩于剑下，而‘白衣墨凡’两人也因此元气大伤。”
慕容馥惊叹道：“这暗衍之术竟是这般了得。”
感叹未罢，转身直起靠在房梁上的身子，一手指着云息半眯着眼道：“小白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练了暗衍之术，不然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气劲？”
云息自是知晓她的试探之意，只是这试探未免太直接了，他颇为无奈一手拍开她的手道：“我怎么瞧你除了一张脸外，行为言语半分不像女人。”
慕容馥调侃一笑道：“试问你换上女装，试问有谁会不会觉得你是个女人？”
云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声音带着诱惑，靠到她耳边，悄声道：“可需得我让你验证验证吗？”他的气息触到她的脖颈上，让她的身子不由一抖，云息满意，正色道：“暗衍之术是至阴之术，唯女子可习之。”
慕容馥神色不变，道：“那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云息淡然道：“那你练的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慕容馥心口一紧，只道：“可叹我连自己练的是什么也不知，你竟能知道你与我相同，罢了，不说便算。”
云息听罢，一阵冷笑。
慕容馥奇怪问道：“你冷笑是什么意思？”
云息道：“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慕容馥笑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息道：“这个世上你不懂的事情还很多。”
慕容馥打量着他，道：“不怕，我只要懂得怎么看透你的眼睛就足够了。”
云息眉毛一挑，道：“为什么？”
慕容馥道：“只要能看透你这双眼，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我。”
云息一愣，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很厉害。”
慕容馥道：“我不得不承认，你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云息笑道：“我可以当成是你在赞我。”
慕容馥道：“有些话听起来像是在赞赏人，其实是在骂人。”
他们相谈间，一曲歌曲已毕，舞者们都退了下去，云息拉下慕容馥当下轻身一跃，如两团烟雾一般散下两楼，跟在那名领舞女子身后。
只见得那领舞女子走至一间相对于大厅平静之地，推开房间，欠身进去。
慕容馥皱皱眉问：“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她？”
云息道：“一个小小的青楼舞女，身具修为，你不觉得奇怪？”
慕容馥眼睛一亮，还想问什么，见得云息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顷刻房中间灯火一暗，一名身段瘦小的芙渠楼侍者低着头，颇是神秘的于房中快步走了出来。
云息和慕容馥悄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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