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秦凡仿若本能一般醒了过来。
似闹钟,似生物钟,更似一个强制执行的条令。
无数次的循环中,秦凡早已习惯这点,习惯了不管是死亡,还是清醒,在这一刻以大字形重新出现在华山的山路上。
秦凡几乎下意识的睁开了眼,每当新一天开始时,他习惯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呆呆的望着天空,这个时间有时候短,有时间长,并不固定,在这之后,秦凡会决定今天去哪。
今天,秦凡遵循着这种习惯,依然看向了天空,也依旧呆呆望着。
只是这次看到的不是天空,秦凡愣了一下,真呆了。
“大骗子,哼。”
耳旁传来的娇哼,让秦凡不由更呆了,他有些木然的侧目,岳灵珊正坐在身旁,她的衣裙有些皱褶,臉红红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似羞涩又似生气,奶凶奶凶的模样,让秦凡一时间都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梦吗?”
“梦你的大头鬼,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听着岳灵珊的嗔怪声,看着她更加凶的模样,秦凡大脑当机一般停顿了一下,关于昨晚的记忆闪现而出。
有着无数次经验,追岳灵珊很简单。
更何况秦凡阅女无数,又怎么会看不出岳灵珊早已对他情愫暗生,这丝情愫虽然很朦胧,如果不维持很快就会消散,但在特定的场合却是打开一个女人心的钥匙。
秦凡教了岳灵珊一段舞蹈,舞蹈的名字叫探戈。
探戈是一个很讲究服饰的舞蹈,在秦凡无私建议下,岳灵珊的衣裙减装了。
月光下人影两双,翩翩起舞欲翩飞。
这一刻,秦凡忘记了本来的目的是来华山派喝酒的,引领着岳灵珊跳出了最曼妙的舞姿。
然后,好似睡着了,直到现在。
所以……
想到那个可能,秦凡不由深呼了一口气。
“大骗子,现在天亮了,看你怎么继续编。”
岳灵珊嘟着臉,气呼呼看着秦凡。
她真的好气,气自己怎么就被秦凡骗了,气自己虽然也有点喜欢秦凡,却这么草率。
一切结束,她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更多的却是患得患失,尤其是见自己说了这么久,秦凡都不理自己,岳灵珊这种心思就更浓了。
“我要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信吗?”
秦凡起身将岳灵珊轻轻搂入怀中,感触到她的真实,不由将她搂的紧紧的,好似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
即便此时天亮很久了,即便岳灵珊就在怀中,秦凡依旧难以相信,那个他曾为之绝望疯狂的可能悄然而来。
他怕这一切是梦,他怕这一切又是自己的臆想,他更怕相信了梦又醒了。
此时此刻,秦凡惶恐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将怀中的人儿搂的紧紧的。
感受着秦凡的眷恋,岳灵珊患得患失的心仿若被什么注满了,她本有很多话想和秦凡说,现在却没有了,只想静静的拥着他。
这一刻是如此美好,岳灵珊觉得比昨晚还要美好,温情犹如山涧泉水涓涓细流永无止尽一般荡漾在她的心田,她很喜欢这种感覺,也很不舍打破,但看看天色,她不由羞涩的推了推秦凡。
“很晚了,我要是没去早课,我娘会发现我彻夜未归,会找来的。”
不!
她不会!
秦凡暗自苦笑,柔声道:“我等你。”
“嗯。”
岳灵珊臉红红的点点头,想要转身离开,不由秀眉一皱,身子僵住了。
秦凡自知怎么回事,想装作没看见,岳灵珊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又晃晃小拳头,奶凶奶凶道:
“你现在好好想想怎么继续编,我回来要听,哼。”
编?
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凡苦笑,仿若全身无力一般仰躺到床榻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无不在说明,这是重新开始的一天,似乎逃离了同一天的牢笼。
眼中看到的,感触到的,都在诉说着这个事实,秦凡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要在验证一下。
过往的循环中,除了他的记忆,任何事物都不会得到保留,反派值也是一样。
昨晚应该获得了一些反派值,如果反派值是零的话……
秦凡又呼了一口气,心念一动,一个蓝色半透明的屏幕在眼前出现。
【大反派修改器】
【使用者:秦凡】
【绑定技能:神级易容术】
【反派值:1050】
【疗伤+】
【修炼+】
扫了一眼系统,看到反派值,秦凡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真的脱离了同一天的牢笼。
证实了这件事。
秦凡发现自己很平静,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但双手却下意识的紧紧握拳,一拳又一拳锤在了床榻上。
初时轻微,接着一拳重过一拳。
砰!
砰!
砰!
锤击声不断。
青石制作的床榻完好无缺。
秦凡的拳头虽有被褥阻挡,却依旧疼痛达心。
这痛让秦凡无比清醒,也让他回忆起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那只有毁灭才得以缓解的绝望。
这时他才发现,他仍旧是他,戾气自心生,魔气照九州。
唯一的改变。
他学会了伪装。
魔即是佛,佛亦是魔,善恶是非,由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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