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哪敢违拗，屁滚尿流退到了外面。
女帝冷笑了一声，缓缓说：“这苏烈也是够可以的，喜欢用一些孤儿。”
“陛下，臣妾觉得，苏大人他——”
“这个朕知道，只是这李白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大胆了，还有那个女子，这长安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还有个神秘人。”上官婉儿提醒了一句。
“算了，还是等怀英来了再说吧。”
武则天是真的龙颜大怒了，本来她想着今晚把张北召进宫来讲论禅机的，现在也没了那个心情。
毕竟死了个亲侄孙。
就这样等了不知有多久，人报，大理寺卿狄仁杰请求觐见。
“宣。”
须臾，狄仁杰躬身而入，照例行礼。
“免了，说事情。”
“喏。”狄仁杰起身垂首：“禀陛下，臣已查核清楚，刺杀武延基将军的是一女子，名叫公孙离。前来救她的人是李白裴擒虎。
“裴擒虎乃是长城守卫军苏烈麾下，不知为何到了长安。现长安所有传送阵均已封锁，正在全城缉拿。”
“那神秘人呢？”
“陛下恕罪，还未查清。”
女帝冷笑：“别的人不好拿，李白还不好拿么？把他拿来不就都清楚了。”
“陛下圣明，只是那李白他——”
“说。”
“回陛下，有人见到李白曾出入西明寺，御弟法师与其同行。而且，今晚时候，李白又进了西明寺，同行的还有三人。
“他们十分小心，但还是被臣属下的李元芳探到了行踪。”
“那为何不拿人？”
“微臣不敢擅入。”
女帝蹙了蹙眉，说道：“这个事，是不是和御弟法师有关？”
“臣不敢妄言。”
“既然是这样，带上朕的旨意，把人都拿回来。”
“臣领旨！”
有了女帝的旨意，狄仁杰瞬间觉得腰板硬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还挺看不上武延基的。
甚至有些暗爽。
只是他身为大理寺卿，又掌管京城治安，这些事根本没有办法回避。
但愿不要跟那个和尚有关吧，不然的话还真是难办。
狄仁杰这样想着。
西明寺。
“你们准备一下，如果我所料不错，狄仁杰应该快来了。”张北说。
李白大惊：“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是说了去跟她谈了，你们跟着我就是。”
“会死的！”
“去，可能会死，不去，诛九族，你选一个呗。”
……
阿离和裴擒虎对视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选择相信张北。
“公子，是阿离连累了你。”公孙离直接跪下了。
张北赶忙去扶：“快快起来，谈不上什么连累。”
嗯，不愧是阿离，胳膊挺滑的。
他没有忘记揩油。
更晚些时候，狄仁杰果然来了，身后跟着李元芳，还有众多千牛卫。
寺内高僧自然也都到了。
“简单点，你要找的人都在这儿。”张北开门见山：“靠谱吧？”
狄仁杰连忙施了一礼：“谢法师，只是，据说还有一神秘人，不知法师——”
“噢，这个我会跟陛下说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有劳了。把他们都带走！”
“慢着。”张北一摆手：“狄大人。”
“法师叫我怀英就好。”
“好，怀英，有本座作保，就不用上刑具了吧？”
狄仁杰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更晚些时候，一行人被押到了宫中，准确地说是护送。
此时已将近黎明，武则天却还是在等着。
通报过后，以张北为首，觐见女帝。
“参见陛下！”
一众人都跪下了，唯有张北只是微微低了下头。
女帝轻启朱唇：“给明空法师赐座。”
“喏。”
“谢陛下。”张北从容就坐，甚至打了个呵欠。
女帝假装没听见，吩咐道：“婉儿，把帘子拢起来。”
“喏。”
“你就是公孙离？”
“是。”
“抬起头来。”
虽然已经是抱定赴死之心，但真正面对女帝的时候，阿离多少还是有些胆怯。
毕竟女帝威严在那儿。
“嗯，好个标致模样，是个美人儿。不过，你为何刺杀武延基？”女帝面无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喜怒。
张北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陛下问你话，你就实话实说。”
“是。”阿离点头：“回陛下，阿离并非想要刺杀武延基，只是想杀武承嗣。”
“噢？”女帝反而笑了，问：“你可知武承嗣是朕什么人？”
“阿离知道，是陛下的侄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朕杀了呢，岂不是更便当？”
“阿离从未这样想过。”
女帝眯起了眼睛：“好个贱人，刺杀朝廷重臣，又是朕的宗亲，你想造反吗？婉儿，掌嘴。”
“喏！”
“慢着！”张北一抬手：“陛下，贫僧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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