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走过去,剥开被子,里面的人不着寸缕,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看到江措靠近不由自主的撑着床往后爬,被江措一把扣住。
江措眉间带着凝重,嘴唇紧抿,横抱起被吓呆了的人。
他给人裹了浴巾,亲了亲人的鼻尖,声音里带着不多见的柔情蜜意:
“我们先洗澡。”
叶司屿怔然惊恐的抬头望着江措刀刻般的侧脸棱角,紧紧攥紧了拳,手心里都是汗。等浴缸的水放满,江措抱着叶司屿进入浴缸,两人的体积一下去让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
水龙头还不停灌着水,江措朝依旧呆滞的叶司屿笑了笑,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翻了身,给他清理后面。
江措刚刚是射了进去的,那时候情绪跌宕起伏,只想着狠狠报复温美滢就好了,脑中全然忘记了身下人的感受。
他将手指伸进叶司屿体内,感觉到趴着的人不自觉的动了动臀部,江措咬着人的耳垂:
“乖,不弄出来会生病。”
他的手指依然在搅动,半晌,听到叶司屿喉咙处一声细细的嗯,等清理干净,江措感觉到自己肩上有水珠滑落,分不清是浴缸里的还是什么,他偏过头扳起叶司屿的身体,就看到人眼眶通红,眼神不自在的撇开,鼻头和嘴唇都因为流泪的关系变红。
江措抱紧了人,让人面朝上躺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给他擦洗,叶司屿乖乖的被江措摆弄,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师…”
江措说了两个字就停了,声音第一次堵在喉口,叹了口气,他捏了捏叶司屿的手指:
“怪老师吗?”
叶司屿躺着依旧没有动,只是不停的抽着鼻子,江措从边上拿了纸递给他,问:
“能原谅我吗?”
叶司屿这才有了动静,他费力的转过头,和江措深邃的眸子对视,眼中是深深的不解,他动了动嘴角,眼睛没有眨动就溢出眼泪,他问:
“为什么…这样…”
说完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然后迅速回头,似乎害怕被江措看到自己一直哭一直哭,可是他控制不住,刚刚那种深深的恐惧和被人看到的场景一直印在他脑海中。
江措将人又抱紧了些:
“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你替我保密,行吗?”
叶司屿嗯了一声,感觉到江措握住了他的手。
江措十二岁之前,和爸爸妈妈是无话不谈的,他长得好,聪明,家境又好,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不用说学校这种全是学生的地方了。
江措从小就很傲气,对普通人有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鄙夷,在学校拒绝女孩子告白的时候也都很过分。
那年他初一,一个初三的女生,据说是他们中学的校花,跑到江措教室门口,喊江措出来。
那个女生真的长得挺好看的,江措没立刻拒绝,说让他想想。初一的江措已经长到了一七五,比一般女生都高,所以高年级女生喜欢他也不奇怪。
放学之后,他一般是和朋友们打一会儿篮球再走的,但今天急着回家跟温美滢探讨要不要和跟他告白的学姐谈恋爱,所以就没有打篮球。
回到家之后家里静悄悄的,爸爸不在家,保姆也不在,江措给温美滢打了电话,居然听到了二楼温美滢的电话铃声,他兴奋的跑上楼,朝父母的房间走去。
父母卧室的门半开着,江措从来没有听过温美滢那样讲话,她一边喘息一边娇嗔:
“都不让我接电话,坏死了。”
江措虽然初一,但对成人世界也有所涉猎,所以脑袋瓜一转就猜到爸妈在卧室里干什么,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从开着的门缝里偷偷往里看,一看他就被眼前的场景刺激了,温美滢坐在人身上,身子一下一下颠着,脸上表情还很享受。
不用想,被坐着的那个肯定是爸爸,江措想着赶紧离开,别打扰爸妈的雅兴。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不是爸爸的,但也很熟悉很熟悉,那人说:
“小美,叫出来,我要听你叫出来。”
江措浑身的血在那一刻都凝固了,他不敢置信的停下离开的步子,眼睛瞪的很大,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是回去,打开卧室的门,还是离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江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猛烈的几乎盖过卧室里的声音,他像被点穴一样定在了原地,听着卧室里淫 靡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最后江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他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响,屏幕上显示来电人为::妈妈。他蹲坐在书桌旁,手机放在他的面前,一直在响,接着他听到敲自己门的声音,温美滢的声音传来:
“措措,你是不是在房间?怎么锁门了?打电话给妈妈做什么?”
江措怔怔的看着门,依旧抿嘴双唇,一句话不说。
“爷爷来看你了,快出来,给爷爷看看我们措措是不是又长高了。”
江措的目光猛然尖锐起来,他看着门口,听着刚刚在父母卧室听到过的声音,拿过手边爷爷送给他的水晶相框,使了全身的力气朝门砸去。
“砰”地一声,相框被砸的四分五裂,门边散落一地反射着光的水晶碎片。
江措说完之后把脑袋埋在了叶司屿的肩窝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眼睛里有些酸涩,一池的水水温都很高,只是叶司屿觉得老师的手在发着凉。
叶司屿再次听到江措的声音:
“这就是,老师的一个秘密。”
叶司屿扳开江措搂着他肩膀的手,转过身,趴在江措身上,伸手抱紧了他。江措抬起头,眼底不知是被温度熏红,还是因为刚刚说了那样长的一段往事。他看着叶司屿眼底浓浓的同情和怜惜,没忍住笑了,伸手给人捋了下沾在额角的碎发:
“别想太多,都过去了,我只是…”
江措皱了皱眉,觉得不大对劲,自己为什么会去跟叶司屿解释这件事,如果今天在身下的是宣子见,又或者是别人,那么自己会这么费劲口舌的,把伤疤揭给别人看吗?
江措眼神有些凝重的看着叶司屿,叶司屿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认真的看着他。
江措却抿着嘴不说了,目光带着审视的看着叶司屿,叶司屿感觉到氛围变了,往前凑了凑,亲了亲江措的嘴角,声音里带着安慰:
“老师,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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