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面。”
季孙行朝上指了一下，迟恭白抬头，果然在这一片低矮的灌木附近还生长着许多高得多的桑树。绿色的枝叶繁茂，那一串串桑葚挂在枝杈上，就悬在他们头顶很近的地方。
迟恭白惊讶地“哇”了一下，用手指捏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略微施力就摘了下来。
他手上捏着果子，条件反射去看季孙行。季孙行笑了笑，打开装在兜里的塑料袋，说：“开工。”
这一片地方野桑葚很多，两个人分工合作，季孙行摘下面的，迟恭白摘上面的。
迟恭白摘完头顶这一片，动了动脖子，往旁边走了一些。现在太阳升起来了，幸好树木茂密，晒不到多少太阳。
少数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透过，在地上落下不规则的光斑。迟恭白抬头的时候被落下的光点晃了视线，不自觉眯起眼睛。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一抹黄，抬手挡了一下才看清。
“我操。”迟恭白叫了起来，“行哥！你快来！这个好像是枇杷啊！”
后面远远传来季孙行的一声应，他站在树底下看了一会儿，弯腰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旁边。
挺大的塑料袋，里面已经装了三分之一的桑葚。迟恭白打量了一下这棵树，后退几步，助跑一跳就攀了上去。
幸好穿了长裤，手上带着手套摩擦力也大。树干粗糙，爬起来没有迟恭白想象的困难，等季孙行提着袋子走过来，他已经坐在了一根结满了枇杷的树杈子上。
季孙行一开始没看着他，迟恭白丢了一个枇杷下去，正砸在他肩膀上。
枇杷撞了一下肩膀往外弹，被季孙行抬手接住了。他往上看到了坐在树上迟恭白，忍不住笑。
“你以前也爬过树？”他扬声喊。
“没！”迟恭白晃了一下悬空的小腿，“第一次，还挺简单的。”
他说着又摘了一个枇杷扔下来，被季孙行接住了。
“行哥，我们摘点枇杷吧？”
“你不是已经在摘了吗？”
迟恭白笑起来，抬手抱住一根树枝用力晃了晃。树叶扑朔着，鸭蛋大的黄色的果子一个个掉下来，“行哥，接好了——”
季孙行用手接了几个，后来就直接打开袋口在树下接。迟恭白又往上爬了几段，差不多把这棵树上的枇杷呼噜完了才下来。
一个个枇杷装进袋子里，季孙行的袋子差不多满了，里面的枇杷沉甸甸地压着下面的桑葚。
“够了吗行哥？”
迟恭白拍了拍身上蹭上的叶子，季孙行把袋子往他面前提了提，无奈道。“你说呢？”
迟恭白笑了两声，把自己的袋子也从树下提起来，他原来要回去继续摘桑葚，被季孙行拦了。
“往这里。”
季孙行打了个手势，迟恭白跟着他朝里走，意外地地问。“还有啊？”
“是还有。”他点头，“应该还会长的，猜猜看是什么？”
迟恭白头上汗涔涔的，眼睛很亮。他现在挺兴奋的，水果那么多，干脆随口挑了他现在正想吃的说。
“草莓？”
季孙行看他一眼，停了脚步蹲**拨开如盖的绿叶，目光扫过一圈后转头对着迟恭白笑。
“运气真好，猜对了。”
“真的啊？”
迟恭白也没想到，惊讶了一下，抹了把头上的汗几步小跑过来。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过了草莓的收获期，地里的草莓大多熟透了，被人摘走或者烂掉，但一眼过去确确实实还有许多仍挂在叶子上的。
“真的啊行哥！”
迟恭白的语气变成了感叹，心想事成说的就是这个，他现在和季孙行并肩蹲着，挨好近。一高兴就侧头在季孙行脸上亲了一下。
季孙行脸上一湿，迟恭白脸颊上的汗也碰到他脸上了，他愣着。迟恭白却已经探手摘了一个草莓，也没洗，在衣服上找了个干净地方蹭蹭就扔进了嘴里。
“嘶……”季孙行回神，看着迟恭白被酸得皱了鼻子，“不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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