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
单昀寒脑子里不断闪过这些片段，头痛欲裂。但看着风忆雪，他顾不上自己的不适，颤颤巍巍地倒着红瓶的药丸，心里只有一个目的。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对方带回去。
可那圆滚滚的小玩意刚到手上，就被风忆雪给拍掉了。
单昀寒的头还是很痛，眼睛也只能微微张开，但对方毫不在乎，用力地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对视着。
“是你么？”这一句问得生硬，倒像是在审问牢狱里的犯人般。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想要的，我能给的都给了！什么灵力，身份，都是我给你的，你居然还恨我？！甚至…甚至连这个都不给我…”风忆雪眸带猩红，几近癫狂，可吼到最后却不禁呜咽起来，白皙的脸上流下了两道血泪。
什么…什么灵力？
此时单昀寒大脑空灵，耳中嗡鸣不断，四周开始回荡着风忆雪曾经说过的话。
……
“你为什么要修仙？”
“咦~还以为你会说为了保护我呢，既然不是，那我就要伤心了，呜呜呜呜…”
“别放弃啊，这次不成功，下次一定能使出来的，没事！乖~我去街上讨点钱来，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要不，你试试别的法子，也不一定非要灵力修仙，你看魔界那…哎？别走啊，是我错了，再也不跟你提他们，好不好？别不理我…”
“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体内没有灵脉，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可那不是你的错呀…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跟你一起离开这里。可你背着我修炼，修不成就…就虐待自己…你就这么想当轩辕派的…弟子吗…”
……
最后幻听消去，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云烟。
但此时风忆雪贴他更近，在他耳边低语道：“是你，杀了我的小寒。”
熟悉的长剑已然贯穿他的身体，又被风忆雪狠狠地抽了出来。单昀寒顿时腹部冰凉，鲜血直流，灵力抽离。
他瞪大眼睛看着风忆雪，可对方一眼都不愿施舍，提着剑决绝而去。
好，这一剑，他记住了。
下次一定讨回来。
但现在，他是来救这个小魔头的！
见风忆雪无防备，单昀寒便从瓶中重新倒出一粒药丸，忍着剧痛扑过去用胳膊钳制住对方。
可风忆雪挣脱半天，不仅把掉在一旁的灵剑踢得老远，还无法脱身，便忍不住咒骂起来：“滚开啊！去死！去死！！！”
最后风忆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让背后的人松手，竟开始下嘴乱咬，咬的单昀寒胳膊血肉模糊。
这人属狗的吗？！
正好，趁着风忆雪张嘴，那粒药丸就送到了他嘴中。单昀寒再用力一捂，风忆雪就毫无防备地吞了下去。
“呸呸呸，呕呕！你竟如此歹毒…”风忆雪的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挣扎的四肢也渐渐地不动了。
为了控制住风忆雪，单昀寒耗尽了力气，别说爬起来站着，就连还嘴骂回去都做不到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拉着晕过去的风忆雪，用尽灵力将二人一起传送了回去。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单昀寒便遭到一句嘲讽。
“真慢。”对方顿了顿，接着说道：“还如此狼狈。”
果然，江奕没去，就在原地等着他把人运回来呢。！
看着风忆雪，江奕就一脸不爽：“以前就总是这个样子！现在还这个鬼样子！这次我就当还个人情，下次再这样，我不救了。”
以前…？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有旧疾？”
江奕的瞳孔微扩，施针的动作也略有停顿，似乎有些惊讶。
别说江奕，就连单昀寒自己都呆住了。
这好像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去关心这个昏迷的人。
“是，确有旧疾。但我不知起因。他在魔界的时候，时常犯病，但总是拒绝我差人送过去的药，声称自己有更好的方子，看一眼就能好。”
江奕不免有些恼怒，突然加重下针的力道：“不吃算了！死了清静！”
但他见到风忆雪拧巴的额头，还是叹了口气嘱咐单昀寒道：“给你的药，每天只吃一次，吃到他身体无碍。”
随后他又抬了抬手，指着冰床道：“你一周就用温血滋养它一次，再把他放在上面疗伤。血的话，要的不多，让它全部变红就行。”
“什么？！”单昀寒惊了，他从来没听过这么邪门的疗伤方法。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他这辈子就这么废了。你走吧，让他在这自生自灭。”江奕说的明明是气话，脸上却平静极了，像是在讨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
可他心中有火，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句：“呵，要不是他，你早死了。白眼狼。”
单昀寒也急了，但这次并不是因为江奕骂了他，而是一天内接二连三的破事，压的他实在是喘不过气。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
“噢？现在想知道了？你别忘了，我是峰主，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聊。”
单昀寒刚冲过去想要死死抓住江奕，可对方传送极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脑袋里灌了水，脚底灌了铅，半天都不敢回到风忆雪旁边。
“你能告诉我，这十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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