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送什么呢?
十三手扶摩托车,站在街边看着鳞次栉比的商店,头一次觉得买东西也可以那么“沉重”。
送女朋友什么礼物,这是个世界难题。
目光不知所措地飘来飘去,十三挠着后脑勺,眉头紧锁仿佛是要做一个将影响世界乃至全宇宙的决定。
香水?包包?首饰?十三的视线一间店铺一间店铺的跳跃,可是来回好几遍仍然没有决定到底买什么。
锁了摩托车,十三转着车钥匙漫无目的地闲逛,再一遍遍地看那些品牌店。
忽然瞧见前头的一家精品店人满为患,似乎很多是年轻的男孩女孩。
毫无主见的十三,顿时灵光一现:买一个最多女孩子买的东西不就行了吗?
当机立断,十三两步跑过去挤进精品店,瞅着机会钻到聚集了三四个女生的地方,偷偷观察她们在买什么。
几个女生大概是一起相约逛街的姐妹,正讨论得热烈,猛然发现后面诡异地冒出一个人。
十三本来就高,鹤立鸡群不说,还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手里的东西。
众女生:“……”
虽然十三长得很好看,但她们都觉得怕不是遇到了精神病,纷纷丢下东西,赶紧散开。
十三看看她们丢回盒子里的钥匙扣,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果断摒弃所有女生喜欢的可爱萌宠造型,直接选了一个骷髅头。
反正她觉得挺好看。
十三开开心心付了钱,把钥匙扣好好放进贴身的上衣内袋,喜滋滋地走了。
心里想着她的小丫头,十三戴上头盔骑车离开时,并未注意身后爱马仕的品牌店里急匆匆跑出一个中年男人。
“老乔?”
归蓉看见乔教授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忙先放下手里的丝巾,跟着追出去。
“你干什么呢?慌里慌张的……”
乔教授手举在眉前,努力朝前张望,喃喃自语道:“我好像看见牧一刀了……”
“牧一刀?”归蓉一听这名字就无奈,“你的好学生都失踪多久了,你看错了吧?”
“只是背影很相似,”乔教授推了推眼镜,十分遗憾,“老院长跟我说她在黎城,可具体是哪里,他说不问世事,也不肯多说。”
“好了,”归蓉柔声安慰丈夫,“我知道你找了她很久,可你不也说么?等到时机,她自然会出现吗?”
乔教授叹了口气,“我只是估计,但是那孩子……我一直想找她谈谈的。”
“有些事急不得,”归蓉挽起丈夫的手臂,有意转移话题,“走吧,我还没挑好给思沐的丝巾呢,你也帮忙看看款式。”
……
十三没想到,祁伟还会来找她。
以前,十三不曾跟她哥和帮里的人提过男朋友的事,祁伟也只知她时常在铜锣湾出没,所以,能堵到人真的是运气好。
“你有事?”十三问。
黎城的秋尾巴拖得老长,并不像北方那样十月底就早早大风预告,现在距离十一月尚有几天,气温还有几分夏的余热。
但祁伟却把肩膀缩在领子里,身体一直不停地打颤,似乎很冷……
有一段没见,可他倒是很直白,丝毫不认生,劈头盖脸就问十三:“你有钱吗?”
十三蹙了蹙眉,这种开场几乎能预料后面的走向无非是借钱。
不过,跟前女友借钱?
“你又欠了钱?”
十三轻飘飘地说着,然后很随意地把手抄进裤袋,打量着祁伟那张颓废的,下巴全是青胡茬的脸,头一次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谈恋爱找这么个男人,绝对是脑子被门夹了。
“你给我钱,”祁伟用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看着十三,装出副可怜相,但语气却是种无赖的理直气壮,“分手费,不然……”
“不然你要怎样?”
十三打断他的话,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只是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祁伟本就心虚,被她的目光一扫,顿觉冷汗直冒,后背一阵凉嗖嗖的。
是的,以前他有幸见识过十三的手段,混起来比男人还凶狠,论真心,他是不愿意招惹的,但奈何人穷志短。
最终也没敢放出狠话,祁伟喉结上下动了动,又试探地改口道:“我能跟你借钱吗?”
“你又欠了新债吧?”
语气幽幽,十三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烟盒,“说吧,你要多少钱?”
祁伟回答得很快,像是事先演练过许多次一样,道:“不多,十万。”
还挺不客气,十三嘲讽地撇了撇嘴角,拇指向上一挑顶开烟盒盖,慢悠悠地抽出一支。
她把烟叼在嘴里,又从另一侧的口袋摸出打火机,“噌”一声打亮,歪头点上烟。
细长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缥缈烟雾自燃烧的烟头升起缕缕,十三微微眯起眼睛,隔着丝丝幽幽的朦胧望向祁伟。
她抽烟的动作并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或颓废或轻佻,而是一种蕴着痞气的潇洒——这似乎是刻在十三骨子里的气质。
当然了,如果是被洪兴社诸如肥仔这样的老成员瞧见,那么一定会感慨一句“不愧是大姐头的女儿”,因为这样的十三,真的肖极了曾经叱咤港城的洪兴十三妹。
也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终于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她把香烟夹在指间,轻轻弹了一下。
“十万?”
她轻佻地上下打量着祁伟,似乎对方是一件廉价的商品,“你全身加起来,勉强够吧。”
“那你给我转在我的……”
祁伟第一反应是得意自己轻而易举说动了十三,可话才冲口而出,脑子里突然一闪,猛地醒悟过来她的意思。
全身加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腰腹……肾,胃还有别的器官的位置。
某些埋在肮脏阴影里事情,祁伟没少听说,眼前不可避免闪现过一道寒光,接着是刺目的鲜红色。
腰上忽然没征兆地一疼,搞不清是幻觉还是被自己掐的,祁伟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心蔓上来,让他的身体打颤得更厉害。
牙根咬得发酸,眼前的幻觉才稍稍褪去,祁伟全身都在冒虚汗,他抬手想去抹一把额头,却发现不对。
自己是什么时候瘫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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