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越听越气,“好歹去野战部队吃三个月苦!”
“就是吃不了野战部队的苦,才赖上咱们机关警卫连啊。”许大山叹了口气,“谁叫咱们轻松呢你说是吧。”
秦徐很想说“是你妈”,心头堵得慌,干脆拿了洗漱用品,去浴室冲凉。
警卫连的宿舍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普通战士住多人间,连长排站住干部单人间。秦徐一脸阴沉往浴室走时刚好遇到洗完澡回来的祁飞。祁飞打着赤膊,胸口和手臂上的水没擦干净,见他黑着脸走来,笑着往他小腹上一拍,开玩笑道:“谁又惹我们关草了?”
他脸色缓和下来,一瞧祁飞大咧咧的笑容,浑身的刺都收了回去,可笑是笑不出来了,垮着脸问:“祁排,你要去带别的兵了?”
那语气,居然有种撒娇的意味。
“消息这么灵?”祁飞眼角向上翘了翘,“去练一个剧组,不过也就3个月,地儿呢也在咱们连,不搬宿舍,晚上还来查你们的房。”
秦徐抿着嘴角,神情冷冷的,“哦。”
祁飞往他手臂上一掐,“怎么,舍不得我啊?”
他连忙拍掉,偏头嘀咕道:“戏子有什么好练的。”
“什么话。”祁飞轻轻踹了踹他屁股,“这剧组已经跟战区领导沟通过了,说是想真实展现军人的训练与生活,够良心了。”
秦徐不想和祁飞吵——他在祁飞跟前一向是乖乖仔,像一头连爪子都收起来的豹子,只好言不由衷道:“哦,那他们什么时候到?3个月后你还回咱二排吗?”
“不回二排我去哪呀?”祁飞气笑了,揉了揉他的刺猬一般的短发,“舍不得我呢,空闲时就帮我一起训训剧组的演员,我估计啊……才开始时他们很难坚持。嗯,剧组后天就到,明天我还能当一天你的祁排。”
晚上躺在床上,秦徐气还没消。他只在春晚上见过韩孟一次,记得人家扭臀的骚样,但面孔已经非常模糊了。
人的记忆就那么不靠谱,越是想要想起来,就越是抓不着僵。他翻了好几个身,掐了自己一把,暗骂道:有病吧?大晚上不睡,想那娘娘腔?
次日训练,祁飞正式跟二排队员讲了自己未来3个月的任务,又点了一班长周启代任排长。秦徐全程面无表情,刀刻一般的五官像挂了一层寒霜,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哆嗦。
这天晚上,二排像模像样地给祁飞开了个“欢送会”,秦徐刚好那时得站哨,下哨后忙不迭地赶回去,祁飞已经回宿舍睡觉了。
他踹了踹墙角,狠咬着牙骂了声“我日”。
这太阳一落一升,祁飞就是别人的排长了。
还他妈是戏子的排长。
《淬火》剧组入驻警备区机关这天,秦徐在司令部大楼前站午哨,眼睁睁看着一辆辆商务车长驱直入,车门一打开,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小鲜肉”像跳崖的企鹅般蹦下来,闹闹嚷嚷,无组织无纪律地东张西望,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来了张自拍。
如果不是正站着哨,他一定会抢过那罩着骚包装饰壳的手机,当着小鲜肉们的面摔个稀巴烂。
祁飞和机关宣传单位的几位军官已经在空地上等着了,几个剧务打扮的人连忙制止演员们拍照的行为,像夕阳团的导游似的组织他们集合。
秦徐听不清祁飞跟他们说了什么,只听见一阵客套的笑声。
没多久,人群向宿舍方向转移,看样子祁飞是想带他们去宿舍放行李。秦徐冷眼看着,不知不觉握枪的手指都紧了几分。
就在这帮人即将转过拐角,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他看见一个比祁飞高一个头的年轻男人特自来熟地勾上祁飞的肩膀,祁飞侧了侧身,似乎是出于礼貌没有挣脱,两人就这么相互靠着,转进了拐角。
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袖T恤,下面是款式普通的牛仔裤,胳膊长腿长,腰窄,但不细,似乎很有力量,后颈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那背影烙进秦徐眼眸里,跟被春晚的妖孽男人打火罐差不多。
他咬了咬牙,气得指尖都抖了一下。
妈的!敢跟老子的人勾肩搭背,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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