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揣着一个呢，”叶玖打了个哈欠，“孔医师说，Alpha信息素有助于调节情绪。”
“孔医师说不关门也有助于调节情绪了吗？”
“什么？”
“你没关门，”周熠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你为爱鼓掌的时候是开着门的，信息素差点灌满走廊触动报警器，还好孔医师路过监控室时看见了报警器的红灯，否则这会全基地都知道他们亲爱的叶将军忙里偷闲为爱鼓掌去了。”
“……”叶玖抿了下唇，试图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当前的窘况，张口结舌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得呢喃了一声，“抱歉。”
“没有造成任何事故或者人员伤亡，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抱歉，”周熠叹了口气，言辞也软了下来，“不过你真的要注意一点，叶玖，你原来没有这么莽撞的。”
时隔多年再度接受周副官语重心长的批评，叶玖缩着脖子简直乖得像只鹌鹑。他知道自己最近确实有些“过度放松”，无论是在当初的哈特城还是现在的维多利亚，都有些自负的表现。
这其中也许有一部分原因能归咎于结番和激素分泌，但更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心态问题。他离开中央城太久了，脱离尔虞我诈人人打压的环境导致整个人过度松懈，这样下去就算中央城那帮人不对他动手，他自己都能把自己玩一跟头。
——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叶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抱歉，我会注意的。”
周熠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原本话说出去就有些后悔了，如今再瞧见叶玖这番模样，登时整个态度就缓和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揉了把头发又想不出好的解释方案，干脆换了话题，将叶玖的注意力引到之后的计划上来。
他说：“文森特的‘律师’已经抵达维多利亚了，这小子跟着几个富商进来的，一开始差点被他躲过我们的眼线。沈云意也到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基地这边无论是我还是孔医师都没收到他的联络，想必是没有接他家丫头的意思。”
“沈先生将我们这里当成是托管了。”叶玖笑了。
“有好有坏吧，沈盼在这里一天，沈云意就不可能对我们动手，也算是间接性给我们递来橄榄枝了。”
叶玖摇了摇头：“这个橄榄枝还不清楚有没有毒，沈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暂且未知，铃兰商会对这方面信息封锁得很严。不过商会是沈云意一手创办的，无论出什么事对他影响应该都不大，区别就在于他愿不愿意动手了，沈先生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那么这个商人，究竟和藏在文森特背后那个推手有没有关系？”
周熠拧着眉，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根据我们现在的推测，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详细内容只能等文森特那边的人做出行动后再说。对了，估计有一支调查团要来维多利亚。”
“调查虫子的？”
“调查虫子的，”周熠点了点头，“上面对这回的虫潮事件还挺重视的，毕竟看状态应该是蓄谋已久，所以所谓的调查团应该不止有一支，明面上这支肯定是调查虫子的，背地里这支八成是来调查文森特的。”
叶玖说：“我们先按兵不动，仔细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熠叹了口气，“但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某些人恐怕想趁这个机会将我们一起打进尘埃里。”
“总之，暂且先静观其变吧。”
……
同一时间，与叶玖一门相隔的室内，伊尔利斯点开了手腕上的终端。
他仔细查看了姚婷发来的调查报告，顺道确认了收件箱里其他零碎的信息，望着玄关紧闭的门扉沉默了半晌，摹地叹了口气。
他将方才敲上光屏的一行字删除，重新改成了另一句话。
——“我需要一个身份。”
而后在不足半秒的犹豫中，选择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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