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好的。”
姚婷拧着眉，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
“好的，我明白了。”
……
“你在想什么？”
叶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伊尔利斯刚结束他在调查团里一部分资料的上传，这些真假混杂的书面文件很快会被杜宇澜下载到终端，而后经由他的口吻传递到文森特的耳朵里。
这都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情报，充其量能算作是涉及了不少隐私。调查这些东西对伊尔利斯来说算不上难，却能让二殿下产生一定的警觉。
毕竟，不会有人喜欢被监视私生活。
再加上之前关于“律师”的消息，文森特势必会开始怀疑身边的人，从始终站在他身后的团队筛选到他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普通群众，说不定连杜宇澜都会被列入审核范围。
二殿下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到今天，审时度势的能力绝不欠缺，但等他将所有该怀疑的人都怀疑了一遍后，那样东西也该派上用场了。
“伊尔？”
叶玖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里响起。伊尔利斯猛地转过头，正对上他那双澄澈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从刚刚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此刻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各类珠宝饰品琳琅满目光彩熠熠，叶玖刚以一个不低的价格拍下了一幅送给叶淮的画，毫不犹豫的态度看得伊尔利斯都愣了一下。
他往日里很少见到对方这般一掷千金的模样，以至于眼看着叶玖做完公证，都没来得及从怔愣中回神。好在叶将军习惯了他这副怅然若失的小表情，一时间还以为他又偷偷在心里喝了五公斤的醋，早有准备地拍下了另一样漂亮的小饰品，等着拿到手后给对方一个惊喜。
然而喜还没给到，忧却提前一步登场。他在拍下之后原本还等着伊尔利斯黏糊糊的抱怨，却在回过头后发现对方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绪，怎么叫都没回神，俨然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他在想什么？
叶玖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伸出手在伊尔利斯面前挥了挥，抿着唇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笑道：“您怎么都不理我？”甜腻的语气惹得伊尔利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眨着眼睛后知后觉地露出一副赧然的表情。
这时候珀尔修斯的拟态就十分煞风景了，毕竟顶着一张面瘫冰山的壳子，叶玖想看的那些脸红大多都被具现成了尴尬，导致他逗弄了一会便兴致缺缺。
他叹了口气退回安全地带，偏着头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伊尔利斯却只是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我只是有点不安。”
“不安？”
“太平静了，”他抬头看向会场中央正在展示珠宝的展台，由下至上的光柱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幻成了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暖黄色，笼罩着漂浮在其中的珠宝投影，宛若一个缥缈的梦境。
“这场拍卖会进行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总担心有人会在午夜之后行动，毕竟那时候正是砂虫的‘表演’的最佳时机。”
“你在担心他们会驱使砂虫。”
伊尔利斯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更担心之前我们之前在地下监狱听到的谣言——那些看守者能够驱使砂虫。先生，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里将变得非常危险。”
“我查看过地下监狱的数据记录，”叶玖叹了口气，“在假借狱卒的身份离开你们那座监狱后，我去调取了这座监狱的进出记录。‘驱使杀虫’这件事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久远，存在的记录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说是上层研究人员发现的‘新方案’。”
“情报里有写明这些‘上层研究人员’都是什么身份吗？”
“没有，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这个标记我原先有见过，但是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了。”
“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是”
叶玖的声音戛然而止。
伊尔利斯顺着他骤然凝滞的视线向展台中央望去，视线在锁定台上的物品时猛地紧缩，周身无法抑制地泛起一阵凉意，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扔进了腥咸的海水里。
那东西他认识，他曾经见过一百遍一千遍甚至做梦都能想起它的样子。
而后现在，它的古朴的花纹仿佛要和叶玖的声音一起，将他拽回无边的噩梦里。
他听到他的先生说：“我看见的东西，就和展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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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纹第一次出现在43章，用来装一只虫子的尸体人，让叶玖产生过幻觉；具体描写在57章，是一个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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