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文象拒绝得干脆。
齐临和齐解也只是相视一眼，就都默契地摇了摇头。
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握风雨的气度，他们都活这么大了，已经太能明白，很多时候你手握的权柄越大，也就意味着你越难抬起手来。
只有余容面无表情，没点头也没摇头。
燕绮怀遂松开了齐解的手，握住了余容的胳膊：“我就知道小美人儿你心怀天下……”
这次余容终于瞅准了时机，打断了他的废话：“我只是想你能不能有话快点说完？你还想占着他的身体到什么时候，信不信我打你？”
“哎，好好。”燕绮怀笑说，“我现在向你陈说我的苦衷，你却好像根本不想听的样子，耐心一点，渡人渡己嘛。”
他说到这儿，没再给余容辱骂他的机会，就接着把后半截故事讲完了。即使是神灵，只要拥有感情，其实和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就如他所说，当时他还只是一只孔雀，带着依罕遨游天地，心里早已经把伊罕当做了他的徒弟和子辈，他想养依罕为神，依罕却只想做“人中龙凤”，而不想做“人上人”。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他最大的梦想大约就是能成为一个手艺人，然后夫妻和睦，最多声名远播，他需要在人中生存，孔雀再有灵性，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只动物，或者一只有灵的神兽，但总之不是人。
换言之，也只是孔雀把他当成了徒弟和子辈，在他的心中，孔雀仍不如其他同族同类来得重要。
人对待自己不重视的东西，有一种不自觉的残忍。他们不会想倾听他的故事，更不想知道他的心情和苦衷，既然不能负责，不想理会，听了也只是一种对自己的负担，不如不听。所以依罕对孔雀毫无了解，孔雀当时还年幼，还不知道怎么样诉说，他看出了依罕不想听，那就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复心理，现在才变得这么话唠。余容心想。
孔雀是一种可以再生和嬗变的神兽，一定程度上，它和外国的不死鸟同源。再生的过程非常漫长和痛苦，需要同族进行守护，但是孔雀当时每天和依罕厮混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找到自己的族类，在再生的前夕，他想找依罕把这个秘密以及守护的方法告诉他，然而事不随愿，依罕根本不愿意听。
孔雀没有办法，只能折回去找同族，可是又谈何容易？中途它就失去了气力和意识。
依罕只是不愿意去了解一只鸟在想什么，可是他们毕竟也有“友谊”，毕竟“孔雀是人类的朋友”，毕竟还有“同情心”，依罕还是来找孔雀了，找到孔雀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假死状态的孔雀，却误以为孔雀大限已至，抱着它痛哭了一场之后，就开始着手打造孔雀镯。
其中种种艰难，也不知道他一个凡人是怎么样克服的，但总之最终，他打制了这枚金镯，并用当时的巫术秘法，将孔雀的神灵寄存在了其中，也禁锢在了其中，他本来只是想留一个念想，甚至说给孔雀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却阴差阳错地断绝了孔雀的永生。
孔雀没法冲破孔雀镯的禁锢，以为错失了自由已经足够痛苦，没想到真正的痛苦，却是在两年之后开始的。
文象不由感慨了一句：“哎呦，你认识了这小孩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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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容：我什么想法？我老婆还被你占着呢谁有时间拯救世界？你说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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