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无法集中注意力,稍微一顿,手心里是蓝白相间糖纸包裹着的糖果,与一般糖果别无二致,甚至像极了小时候吃过的小白兔奶糖。
所以柔柔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为什么没打呼噜就要吃糖。
用力地收紧手心。
他也没兴趣知道。
涂佐柘是被冻醒的,老腰酸胀且疼,老胃也臌胀且疼,喉咙冒起小火,他现在渴望一杯水浇灭这火源,可他不敢乱动杜哲屋里的东西,本想催眠自己再度睡下,可这种渴望愈演愈烈。
坐起来时,恰好能望见,被风吹起的窗纱后影影绰绰的人影。
风这么大,外面的人会着凉。
他提起身上的粉色小毯子,忍不住朝着阳台凑近。
走近一步,他的发型齐整,微风吹起的细碎肆意。
走近两步,他的背影轮廓越来越清晰,肩膀的线条流畅。
走近三步,他的手指修长,捧着的杯底摇晃红色的液体,翻着书页的声音真好听。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子,真是非常想喝一口。
毛毯即将盖到模糊的人影,人影却微微转过来,侧颜流光溢彩,手边的动作停顿,薄唇轻启,问道:“醒了?”
“?”声音磁性低沉,涂佐柘耳朵迅速染上绯红,用力地捏自己的脸颊。
疼。
我不是在做梦。
醒了,醒了,这回真醒了。
吓醒的。
涂佐柘半天才“嗯”了一声,杜哲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变换交叉双腿的方向,向他前方的座位伸手,“坐。”
涂佐柘乖乖地坐下,温水的蒸汽湿润眼眶,虽然不知道杜哲今晚为何如此反常,也许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但这一刻的宁静也是十分难得。
他暗中猜想着杜哲在意的事情,目光一顿,立即扬了扬手上的毯子,首先认错:“对不起呀,我回去消毒让柔柔还给你。”
阳台的白炽灯是冷光,杜哲的目光也冷冰冰的,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胃也紧张地抽搐起来,整个人坐立不安,不知道到底错在哪,但是好像只要他不高兴,就都与自己有关。
灵光一闪,想起婚礼那回事,他赶紧道:“昨天是为了应付凳子,我才答应他的,到时候我会找个理由不去的。”
顿了顿,低着头喃喃道:“我不会……不会让你难做的。”
杜哲瞧着他不停地自认错误,朝前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陷入短暂的宁静后,他问道:“那个故事,没有写下去?”
他的语气轻松,涂佐柘却脸色煞白。
一个恶心的故事,为什么要写出来恶心别人?
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毫无意义,又能让他难堪。
猛灌了一大口温水,呛得满脸通红,忍下胃里的不适,尴尬地笑了笑:“写不下去了。”
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诚恳道:“说起来,当年还得谢谢你,要不是那时你看过我写的小说,给了我几处改动的建议,我的小说也不会获奖。”
杜哲收起被他碰过的杯子,轻轻地笑了一声,半晌才转过脸直视前方,淡然道:“我后悔了。”
涂佐柘无法控制僵硬的笑容,看来下面就是暴风雨了。
杜哲喉咙干涩,眼里迷醉,指尖轻点玻璃桌面,缓缓转过头来问他:“我父亲入狱,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目光里闪烁着期待。
涂佐柘避过他的目光,轻轻地抿了一口温水,抑制汹涌的胃液,低头笑道:“这个答案,我回答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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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谢谢大家留言和打赏,想说不要客气请继续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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