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爷谬赞了,我只画神像,从未给人画过画像……”言和整了整袍袖,这种颜色的衣服他从来没有穿过。
“我可是听说,你给洛府小姐画了一幅神奇的双面画像……”景禄一笑,照了照镜子。
“王爷你见过那幅画像?!”
“呵呵,没有,我只是听阿绫说过,正是因为这幅画像,洛府千金才有幸被乐正府选中!”
景禄一笑,神秘的说道:“坊间都传遍了,说这幅画像进了藏英阁就神秘的失踪了!听乐监说他的确是把锦盒放在了架子上,藏英阁存放着历代帝王的典籍和史册,藏书数万卷,很多都是前朝中书令严嗣卫严大人的藏书。
严府失火前夕,严大人把这些古籍以及他收藏的珍宝古玩都给了乐正府,于是坊间就传言,是那些冤魂收了此画像,意欲给世人警示,严府当年一案有冤情……”
“呵,不说这些!”景禄轻咳一声,见言和低着头闷闷不乐,便一把拉过言和,二人在铜镜中照照。
“你看,咱俩像不像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
言和双手拽着袍子,“王爷这是黑的吗?这是深紫色加暗红还带点金丝,简直就像是……我祖母穿的。”
“呵呵。”景禄左晃右晃的照着镜子,“你白,这颜色挺适合你,怎么?你不喜欢?”
言和双手揪着袍子,“这,也还凑合吧。”
“像不像一朵出水芙蓉~”景禄一笑,看着言和说道:“别误会,我是说你那双手……”
“景禄哥哥……”乐正绫推门进来,一见言和,惊讶了一下,有些局促的撇开眼睛。
“阿绫?”景禄一回身。
“……司乐大人!”言和脸一红,赶紧躬身施礼。
“龙牙呢?没跟你一起来?”
“哥哥昨日去潼关检查戍防了,大概三日后才能回来……”乐正绫冲景禄微微福了一福,转身出去。
范离进来,拱手躬身道:“王爷,时辰到了,请王爷入席。”又对言和一躬身,“言和公子,范离方才冒犯了……”
“你与言和初次见面也怪不得你,是本王没有说清楚,下次你可认清了!”
景禄一甩袍袖带着言和走进大殿,众人纷纷起身,景禄把宾客一一介绍给言和认识,宾主落座。
景禄陪同四王爷景恒以及王孙公子们坐上座,本来是安排言和坐在他身后一侧,但言和喜欢安静,范离就安排言和跟兰芝书院的公子们坐在一起,一是和年轻人聊的来不会冷落言和,二是景禄就坐在言和斜对面,景禄也没有反对,他身边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大殿内烛火通明杯幌交错,众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有侍卫端着盛酒的托盘在人群中不时穿梭。
大殿靠门口连廊的位置摆放着几张古琴,有艺人在那里演奏。
景禄一袭白袍亮的发光,手拿一把折扇,左右摇晃的和宾客聊的起劲,言和也跟书院的公子们一一打了招呼。
“欸,言和——”
后面几位书生低声唤道,言和略起身拱拱手,他们就端着托盘跑过来围住他,给他介绍摆在桌案上的那些酒。
浅浅的酒盛在小巧的青花瓷碗里,三个一排三个一排的摆放在托盘里,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和菜品,也是三个一排三个一排的摆放。
“十四王爷还真是讲究,你们看这些个……菜。”言和笑了笑。
“欸你不知道么?这十四王爷有个怪癖,就是挑食!吃东西要一样一样的吃,不能掺合在一起!”
“哦~”言和点点头,心想他刚才可不是这样,腊肉炒黄豆芽一根没剩。
“言和兄,在下袁天机,是兵部侍郎袁忠彻之子,听范离说你以前也是兰芝书院的?那我算是你师弟,师兄,你尝尝这个。”
袁天机说罢,从托盘里拿过一杯酒递给言和,言和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嗯,入口清冽,有股淡淡的梨花香,余味绵长,确是上品!”言和说罢一饮而尽。
“师兄厉害,这就是梨花酒!”袁天机笑笑,捅了捅旁边的人。
“在下轩辕锦,他们都叫我锦绣公子,师兄,你尝尝我这个。”
轩辕锦从托盘里拿了一杯酒递给言和,言和接过来喝了一口,又喝一口,“这酒,有冬天雪花的味道,还有梅花的淡淡幽香……”言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哇,师兄果然了得,这就是用梅花上的雪和花蕊酿制的。”
“师兄,在下子楚,你尝尝我这杯。”
言和接过酒杯闻了闻,喝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这是桃子酒。”
“唉~子楚!你怎么拿这么容易猜的出来的酒给言和公子喝啊,就不好玩了~”轩辕锦叫道。
“是桃子酒没错!”子楚脸红了,“可它是用南海瑶池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的蟠桃酿制的,还要在酒窖里埋上三百年!”
子楚看着言和说道:“所以说师兄你好有福气,等下次有幸再喝这个酒,怕是要等到一千年以后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几个书生互相推搡着笑道,袁天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嘛,就跟我家后院结的桃子差不多……”
“你们别笑,这酒确是从西域来的……”言和放下酒杯,款款说道:“西域各种奇珍异宝,于阗国的羊脂美玉,康国的锁子甲,波斯的珊瑚、琥珀,大月氏的玛瑙,扶南国的火齐珠,兜藜国的红蜜,西天竺的纳兰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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