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卿看在眼里。他一向与齐渊交好，深谙他的脾性。见他这样子倔强的人都当先低头，自己毕竟也没什么好说的。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就渐渐松懈下来。
“我知道……”他叹出一口气来。“你心肠总是最软，幼时杀只青蛙都让你难过好几天。齐渊，你不是坏人……”他摇头苦笑，一面说一面挑起眼来盯着面前之人，又不确定地反问道：“你是坏人吗？”
齐渊不假思索地摇头，但很快就发现这如同方入私塾的孩童一般的对话方式，是很可笑的。遂敛了面容。
“哼！你们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怪我！好似整个世界，就只我一个十恶不赦！”他突然大嚷，让本是心情平和去与他对话的柳书卿都吓了一跳。
“父亲也是，死去的母亲也是。整个督军府，全部都在看我的笑话。我怎会不知道你们打心眼里都瞧不上我？！”齐渊冷笑道，望着面前神情复杂的柳书卿，“书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看不上我？”
他射将过来的目光好似黏在人身上的冷刺，只让被望者如同活靶一样任人鱼肉。
柳书卿蹙了蹙眉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眼中却凭空多出了几许复杂的感情。方想开口再说什么，然而还没张口，那门外却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接着，那盥洗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那戴着小切克利圆眼镜的外交次长显然没想到，一大早就会在这盥洗室同时见到外交衙门中鼎有名的两大人物。他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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