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刚好相反。”白嗣辰笑了笑，“我突然觉得你还有点人性。”
“哼！”齐渊冷哼一声，自那浴缸中跨出来。
“自以为是。”
白嗣辰没有反驳。
齐渊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如今滴滴答答地正朝下滴着水，落汤鸡似的，看起来既落魄又可怜。
“你出去，我要洗澡。”齐渊下了逐客令。
白嗣辰笑了笑，讥诮道：“又不是没有见过，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
“你他妈……”在齐渊即将暴怒之前，白嗣辰的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了。
齐渊那半句骂人的话含在口中，将骂未骂，最后又被他生生咽回了肚中。
洗完了热水澡，齐渊准备出门，才发觉忘记带换洗衣物。
他扯了条浴巾围在身上，原本正迟疑要不要出去，后来一想这是他的地盘，他管那鬼是否看得惯他穿不穿衣裳！
不得不说，齐渊的身材真的很好。多年没有荒废过一日的训练，让他的身材结实匀称，就连肌肉的分布都很具有观瞻性。
秋季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齐渊出盥洗室的时候，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那些水珠顺着他的锁骨胸膛，一直绵延向腹部的人鱼线。被灯光一照，那些水痕泛起一道道波光，让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的白嗣辰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
“你这是引我犯罪？”白嗣辰开起玩笑，朝着正站在他身旁衣柜前翻找的齐渊开起玩笑。
齐渊并不为之所动，很快地换好了睡衣。
“你不吹头发？小心头痛。”
“人固有一死，我还管他哪里痛不痛！”齐渊蒙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显然，受那凉水的洗礼，他已经有些感冒了。
“自作孽，不可活。”白嗣辰嗤道。说话间，他已经悄无声息掠到齐渊头顶，撑着一双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渊。
电灯的灯光从那鬼的头顶上流泻下来，在他的周身笼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的脸陷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分明。
齐渊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关灯了。
正要推开那正天蔽日似的白嗣辰，白嗣辰的声音便自他的耳边传来。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人会受伤？”
齐渊疲惫地勾了勾唇角，突然失却了关灯的兴趣。
“你把灯灭了。”
白嗣辰蹙了蹙眉头：“你不是说，采阳会损你阳寿，让我离你远些？”
齐渊老脸一红，嗔怒一句：“叫你关就关，废话干什么！”
不得不说，那鬼还挺好用的。
他话音未落，头顶的电灯就灭了。
好在快过中秋了，外面的月亮很亮，看起来也有些圆润，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半亮不亮的小夜灯。
房间中被那月光充斥，也不显黯淡。
白嗣辰和衣躺在齐渊身边，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还是算了，你八字属阴，很养鬼。再过不久，等我修出实体，照样可以寸步不离得跟着你，不用你提前给我开后门。
“谁给你开后门！”齐渊气急败坏，脸色更加得红了，“别说得像我巴不得你天天寸步不离跟着我！”
好在灭了灯，只能看出个人的虚影。也无人知道他脸到底红不红。
“你脸红什么？”白嗣辰回头看了齐渊一眼，突然附身过来。
“……”
好吧，忘了这是只鬼。
“你干嘛？”齐渊警惕道，下意识地将头朝后撤了撤。
“还是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白嗣辰无声地牵了牵唇角，又躺了回去。
沉默了片刻，齐渊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来。
“这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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