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军原本就想被南方中央政府收编，此举更是让启军人看到了明日曙光。一个个强烈要求冲锋陷阵，就连那还没完全康复的齐渊，都恨不得赶紧扯下绷带，如当年的齐征一样，满腔热血上战场杀敌去。
在佳宜又修养了许多天。齐渊的伤势，总算是大好了。
这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无数的阳光像是蜜糖一样，自天空散落下来。虽天气渐凉，但天地各处却因为灿烂阳光的照耀，而倍显暖意。
那廖子春请来的佳宜医学专家，为齐渊取下了纱布和绷带。看见伤口愈合良好，又嘱咐了他近些时候尽量不好碰水，定时换药云云，便背着医药箱走了。
齐渊预定的下午回骞阳。接他的车子还没到，他便坐在庭院中百无聊赖地吃早餐。
早晨的阳光很大，看起来很暖和，但毕竟是深秋了，气温还是有些凉，不一会儿，齐渊的手脚都被冻得发麻了。
屋中此时已供了水暖，房间暖和地像春天。齐渊端着牛乳和餐盘进屋，就感觉到一阵阵暖意扑面而来。
他就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口牛乳，将杯子放下的时候，那只手就被拖住了。
“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报纸，对肠胃不好。”白嗣辰扭过头看他。
他跟着齐渊修养了几日，那原本虚浮的身子也跟着修出了实体。此时他容光焕发地出现在齐渊面前，笑吟吟地看着齐渊，让齐渊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要你管！”虽是这般说，但齐渊的嘴角却微微地向上翘起来。
“你不躲在你的扣眼里，出来干嘛？”
“出来见你。”白嗣辰伸出手，将胳膊横亘在沙发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齐渊。
他的手冰凉，并不是活人的体温。
这样的触觉让齐渊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
“怎么了？许久不见我，感动得要哭了吗？”白嗣辰捧住齐渊的脸，蜻蜓点水地吻下去。
那吻一触即分，也带着凉薄的寒意。
齐渊牵了牵嘴角，牵强地转移了话题。
“前几日王伯来的时候，我拖人让他把这个捎来了。你不是想挪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齐渊说着，从贴肉的心口拽出来一个物什。白嗣辰定睛去看，就见是一块羊脂玉的平安扣。
“这玉是我成年前一直带着的，后来留洋觉得不甚大气，便取下来再也没有带过。”
白嗣辰将这块玉扣捏着手中端详。凝脂一般光滑的一枚玉扣，只在嵌绳的地方带了些简单的花纹。那祥云样的花纹里，外侧的地方是一个清晰的“吴”字，内里的地方似乎经常佩戴的缘故，里面的字看得不甚清晰了，但隐约还能看出是个“木”字底。
白嗣辰抬头看向齐渊，就见齐渊道：“我母亲家本姓吴，这玉听说是我母亲的姊妹，也是我的姨母在我小时候赠予我的。”
“听闻我小时候夜夜啼哭，就算念《夜哭郎》也没用，还好姨母赠了这枚平安扣给我。据我母亲说，挂上这玉，我再也没有晚上啼哭过……”
齐渊向白嗣辰解释，说道母亲的时候，他的目光柔软下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肯给我住？”白嗣辰笑起来。
“这算什么贵重的东西……”齐渊喃喃，一面说，一面拉扯住白嗣辰，让他再大变一次“死鬼”，钻进这枚羊脂玉平安扣。
“我今日睡得够了，一会儿吧。”白嗣辰推拒，突然一把抱起齐渊，将他按坐在自己腿上。
二人面对面的坐着，这样的姿势让齐渊想到了以前逛花街的场景，他抬手轻轻打在白嗣辰脸颊，佯作生气道：“你是把我当小倌，还是把我当妓^女了？”
白嗣辰朝后扬了扬脖子，将齐渊的头压下来与自己接吻。
齐渊才喝过牛乳，他的口中有一股醇香的牛乳味，让白嗣辰有些欲罢不能。
一直吻到二人有些擦枪走火，齐渊一把扯开白嗣辰衣领，白嗣辰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按住齐渊的双手。
“今日不要，会影响你康复。”
白嗣辰喘着粗气说。虽然这鬼并不需要喘气。
齐渊也有些呼吸不稳。他将头埋在白嗣辰颈窝，阵阵凉意顺着白嗣辰身上源源不断地袭来，却怎么也浇不熄他内心攒动的那一丁点小小的火苗。
齐渊恶狠狠地就着白嗣辰的脖颈咬了下去。
虽然白嗣辰是个鬼，并不能感觉到疼痛。但齐渊还是很克制地没有用力。
尖锐的牙齿厮磨过那鬼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那鬼悸动地眯了眯眼睛。
“我发现，你自从咬过齐天，就变成属狗的了。”
齐渊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没有说话，但趴伏在白嗣辰的肩膀上，却是不动了。
很明显，他并不是很想提到齐天。
二人并没有就“齐天”这个话题继续。
房间中熏热的暖气让人有些出汗，齐渊有些烦躁地解开了毛线衫的纽扣。
白嗣辰的手自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缓缓摩挲齐渊左胸上的伤口。
齐渊笑道：“来要我命的恶鬼，最后反而救我一命。你这鬼，当得可有些不称职啊！”
白嗣辰将手自齐渊的胸口处移开，在他光^裸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是啊，我是个不称职的鬼。不若，你真把命给我吧。”
“好。”齐渊舒服地闷哼了一声。
那鬼手上的凉意，很好地中和了他身上燥热的火起。
他静静地拥着他，他静静地搂抱着他。
如果人世间最美的爱情便如斯，那么阴阳两世，便欠了他们一个地久天长。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天能够活过来的话，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白嗣辰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喑哑。
“启骞现在开战，我总觉得近些时候有些魂魄不稳，我听到有人似乎在唤我回去。”
“莫非是地府的阴差在勾魂？”齐渊自白嗣辰的肩窝抬起头来，有些好笑道：“白哥，你执念未去，还没来得及见一见我大哥，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
他自白嗣辰身上起身，一双长腿重新站回地面。
“我下午要回骞阳。”齐渊挠了挠头，“白哥，你不忙的话，劳烦帮我这个伤患洗洗头吧……”
白嗣辰自然不忙，所以主动端了铝盆，打了水，亲自给“伤患”齐渊洗了头。
当然，最后不仅是帮忙洗头，还义务劳动帮他洗了澡。
再当然，这是后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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