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还只有十三四岁，跟在督军身边做一个勤务兵。听闻梁继尧与督军原本是同乡。他们那些同乡发迹的不多，老乡见老乡，总会格外的惺惺相惜，再加上夫人与梁妻是堂姐妹……”
“……梁继尧为人仗义，广结善缘，他乐善好施、矜贫恤独，有一众拥趸。特别是当年伪政权成立以后，他的拥护者更如过江之鲫，就连我，当年也曾经格外的崇拜于他……”
“还是伪政权成立，那之后，尝到甜头的梁继尧被权力蒙蔽，他似乎渐渐地变了……”
“……当年督军曾经多次劝说梁继尧，莫要做一个民族汉奸，但当时梁继尧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声音了。”
“后来东窗事发，国民政府声讨伪政权势力，枪毙了梁继尧，他的妻子不堪重负自缢而亡，死前将你托付给了夫人。夫人与梁妻关系甚笃，见你抱住吊在悬梁上母亲的脚不住地哭，不忍心瞒着督军将你抱回了家……”
“那时候你也只有二三岁的年纪，还是个懵懂的孩童。那时候国民政府不知你被齐家私藏，启军也怕惹祸上身，几个知道前因后果的启军元老，不用多说，自然也就守口如瓶。督军见拗不过夫人，也就默认夫人将你养在家中，对外宣称，你是他的二子……”
……
孙秘书的话，犹如蘸饱了墨水的笔，在齐渊小半辈子相对空白的人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齐渊深深地闭了闭眼睛，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感觉犹若呼入了刀枪。
“齐少，夫人与督军，都是真心实意对你，你可莫要辜负这二位啊……”孙秘书被迫回忆起从前，亦是唏嘘不已。
齐渊闻言，他掐着酸胀的眉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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