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说罢，撂下白嗣辰，当先走进屋子，而后一把关上屋门。
门口的白嗣辰没想到齐渊会是这么个操作，愣了一愣，而后重重地拍起门来。
“你关上门与我叙个什么旧？齐渊，把门打开！”
周围那几个跟着齐渊一起上来的骞军皆愣了，那个个子高的大兵看见齐渊不开门，他蹙着眉头挨近白嗣辰道：“督军，用不用我把门撞开？”
白嗣辰当机立断地拒绝：“不必。”
又站直身子，目光在走廊上这几个人脸上逡巡一遍：“启军这位齐少在我这里做客期间，我希望不要在军中传出什么不必要的流言。”
那几个大兵点了点头，白嗣辰又嘱咐几句，便各忙各的去了。
待这些人走了，白嗣辰在装着齐渊的那间房门口站定。他克制着自己快要从胸腔中溢出的情绪，几乎有些颤抖地抬起了手，重新，且又郑重地敲响了门扉。
“齐渊……”
原本以为里面的人不会这么快有所回应，谁知他才把门扣响，里面的人就突然把门拉开了。而后，他的领子就被人给攥住了。
“你是人是鬼？”齐渊扯着白嗣辰的领子压在房间的木门。
那双开的木门被关闭时，发出“咯吱”一声刺耳的响动，令齐渊不满地蹙起眉头。
白嗣辰扬了扬脖子，睨着一双眼睛看向齐渊。
“齐渊，你说我是人是鬼？”
齐渊没有回答。
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攥着白嗣辰的衣领，那自白嗣辰肌肤之上发出的热度，正透过薄薄的衬衣，传递在齐渊的手指。如果仔细去感受的话，齐渊甚至能够感受的到白嗣辰强悍而有力的颈脉跳动，砰砰砰，砰砰砰。
齐渊如被针扎似的甩开了手，他的心跳乱成一团麻。
而就在他松开白嗣辰的空当，白嗣辰突然伸手，拉扯着齐渊将他摁在身后木门。
那木门又是“咯吱”一声锐响，险些因为不堪重负，从门框处裂开。
房间之中安着西式吊灯，橘色的光亮自那花骨朵似的灯罩中流泻。
白嗣辰背对着光，那些光线让他的头脸和身上，彷如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意外的，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当然，他是真的很温柔。
“齐渊，两年不见，我很想你。”白嗣辰低下头对齐渊说。
他的脸离齐渊很近，温热的气流喷薄在齐渊的脸上，让齐渊忍不住想起当年在骞阳督军府中那个小阁楼，他曾经与白嗣辰，做过一对没有将来，有今天没明天的野鸳鸯。
他心中有所感触，眼睛紧跟着微微有些红了。
白嗣辰揉了揉他的眼睛，也苦涩地取笑他道：“怎么又想哭了？”
齐渊打掉白嗣辰的手，掀开眼皮瞪他一眼。
“你这屋子太臭，熏得我眼睛疼！”他说着抽了抽鼻子，果然很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其实这屋子一点也不臭。相反，这屋子里还满满地充斥着脂粉香。
白嗣辰也不拆穿他，伸了长手臂要去圈住他。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了。两年未见，故人归来。从前是一生一亡，如今却是一生与一生。
那本该轮回的人突然有了呼吸和心跳，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人前，虽然此前已在报纸上见识过这个人的脸，但亲眼所见的冲击，却依旧大的让齐渊有些不知所措。
他拦住白嗣辰要去拥抱他的手臂，并没有掩饰他喉中翻腾的哽咽。
“白哥，真是你？”
白嗣辰郑重地点了点头：“齐渊，是我。”
又道：“齐渊，我活过来了，你高不高兴？”
齐渊应当是很高兴的，或者说是太高兴了。所以他当即捧住白嗣辰的脸，与他激烈地接起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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