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将一沓资料和照片放在齐渊面前。
“似乎是觉得给我们知道也无妨，齐参领这一次连躲都不躲了。”孙秘书将右手食指指在那张放置在最上面的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齐天正转过身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他的嘴角向上扬着，眼神却冰冷，整个笑容充满着挑衅。
齐渊放下刀叉，将颈间的餐巾拽下来。
“他和柳家是怎么回事？”齐渊拿起那沓照片，快速地浏览。
照片上的齐渊与柳安娜走得颇近，并不像是一般的朋友。
“齐参领似乎与柳小姐在谈恋爱。听说，二人已有成婚的打算。”
齐渊点了点头。
他并不认为他这个弟弟有多么心诚去娶柳安娜，以他的德行，恐怕又是利益至上。
“柳延震那边怎么说？”
孙秘书道：“似乎是个默许的态度。”
齐渊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这般了解之下，他又拾起刚刚放下的刀叉，胡乱又吃了几口饭，便站起身来。
他今日要去总统府，与总统谈战略合作规划和人员调派，等他的汽车已经在外面了。
孙秘书见他要走，几步上前拦住他。
“代督军，要阻止吗？”
齐渊回过头去看着孙秘书，他微笑起来。
“阻止什么？阻止齐天与柳安娜成婚吗？”
孙秘书面色严肃，他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齐渊叹出一口气来，道：“棒打鸳鸯的事，我做不出来。更何况，柳安娜小姐，想必也受不了再一次的刺激了。”
与此同时，在白嗣辰的房间。
白嗣辰推掉白永放在他面前的照片，冲白永道：“跟那些人随便扯个理由，这些小姐，我都不想见。”
白永弯下要去，将茶几上的那几张照片拾起来。
他盯着那照片上的一个个或文静娴雅，或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突然开口道：“督军，你不想找个太太吗？”
白嗣辰点了根烟放进口中，他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气。
“没有想过。”
“可是人到一定年纪，都是要成家的。”
白嗣辰将胳膊，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掀着眼皮看着白永：“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白永那一张脸上的表情动了动：“督军，我是为你好。”
又道：“河务署总长、赈务处总长、农商部总长，还有商标局副总长那里，你自己去回复吧。”
白嗣辰挑了挑眉：“白永，我真看不出，你还真有当媒婆的潜质。”
白永的脸色沉下来：“督军，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是。”白嗣辰点了点头。
“难不成，你就真准备和启军的代督军糊里糊涂吗？”白永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他与白嗣辰是经历过生死的交情，抛开白嗣辰的身份，他将白嗣辰当成自己的兄弟。
白嗣辰亦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让这个没名没姓，从狗嘴里抢食的小子跟着自己，还亲自给他取名叫白永。
只不过感情之事，从来都不是能轻易被外人道的。
白嗣辰将那手中的烟按灭，他坐正了身子。
“不怕告诉你白永，我没打算与他糊里糊涂。”
白永觉得白嗣辰这话等同于屁话，这还不是糊里糊涂那是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办，这辈子都不结婚？”
又道：“你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你让外人怎么看，让骞军怎么看？”
白嗣辰有些恼火了，他瞪着白永，带着怒气：“随便他们怎么看，爱看不看！”
白永心中十分愁苦，他突然觉得一贯聪明的白嗣辰，怎么到了这个问题上，竟是这样的冥顽不灵了。
他叹了一口气出来，而后坐在白嗣辰对面的沙发，像一个知心大哥似的，语重心长地道：“督军，难不成，你还想再被爆头一次？你瞧瞧你上次和启军少帅那事，那叫个什么事啊！”
白嗣辰心结已释，然被人突然提起齐征，他还是心头一跳。
不过很快，他又平静下来，瞪着白永，有些气急败坏：“那是齐征那小子有眼无珠，齐渊不一样，他爱我爱极了！”
白永觉得自己的眼角抽了抽，但他没办法在白嗣辰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失态。
他干咳了两声，道：“督军，你自己想清楚！”
白嗣辰被白永这小子气得心头火气，他指着白永道：“你不是让我找个太太吗？那这样吧，你去将齐渊给我绑来，按着他跟我拜堂！”
白永：“督军！”
白嗣辰：“就这么着吧！你再啰嗦，我就地解散骞军，让你们一个个滚蛋！”
白永：“……”
而与此同时，石副官正打开车门，让齐渊上车。
今天石副官当司机，他开别馆中分给启军的那辆车。
车子还没走出一公里，坐在后座的齐渊“阿嚏”一声，打个一个大大的喷嚏。
那石副官透过后视镜与齐渊打趣：“督军，可是谁想你了吗？我猜，是廉部长家的那位小姐！”
“白嗣辰。”
“嗯？”石副官没有听清，稍稍侧了头过去。
“代督军，你刚说了什么？”
“我说，想我的是白嗣辰。”
石副官：“……”
……
呆在这南边的第三个星期，启军那边又来了一次密报。
孙秘书摘下耳机，将翻译好的信息递给齐渊。
“我们的人说，目前一切正常。黄升元那边的确有一些小动作，不过都被我们提前识破，加以遏制。”
齐渊点了点头：“继续提高警惕。”
孙秘书答了个是，二人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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