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对不起”出口，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块石头绑住，扑通一声扔到了水里，然后在水中孤独地下沉，独自一人面对无尽的沉闷死寂。
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好像说了很多语句凌乱的苍白话语，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乱。
最后，他听到自己卑微而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不要分手。
余暮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话音未落，他就被拥入怀中，鼻尖抵上一股熟悉的味道，里面掺了一点陌生的酒香，温暖而熨帖，却让他眼睛一涩，心脏像是张被揉成一团的废纸般难受闷痛。
“沈芜弋，”余暮渊喊着他的名字，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脑勺，眼底却浮现出一丝自嘲，“你能不能对我有信心一点。”
也对自己好一点。
“我不是完人，我也会害怕，也会踌躇。”
“我也会……难过。”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罢了。”
“以后不要再轻易说那两个字了。”
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沉稳，但沈芜弋却能朦胧地感觉到，余暮渊好像生气了。
沈芜弋初涉情感，在此之前也不懂情爱，所以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无心说出的话会给一个一心一意呵护他的人带来多少的伤害。
余暮渊的那番话落在他的耳中，却更令他感到无措，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握在掌心的衣料，像是溺水的人握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但却感受到，拥着他的人松开了环住他的手，然后轻松地将衣料从沈芜弋的手里抽出。
余暮渊抬起手，又一次揉了揉沈芜弋的发顶，低声说：“走吧，该回家了。”
“晚安。”
平静无澜的江面上不知何时停落了一只落队的水鸟，在空旷的天地里孤独地发出低低的哀鸣。
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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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两人的矛盾其实我在前面已经埋了不少伏笔了，小沈对于这段感情的态度是不信任和不安惶恐的，比如他故意考差的分数。38章中买奶茶那边的短交流余哥其实给过他一次机会，想让他主动说出来告诉他原因，但是小沈却没有坦白，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并没有告诉余哥的打算。而在前面我也暗示过很多次，其实余哥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对其他人都是疏离礼貌的，但只有对小沈才会温柔，然而小沈对余哥的滤镜太厚了，一直没发现余哥对他的优待。在余哥这边这段感情是对等的，但是在小沈那边却认为是不对等的，他一直把自己放得很低，但是余哥想让他知道他们是平等的，他不是那么完美的人，他也有缺点，他会让小沈彻底摘下对他的滤镜，不再对他过度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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