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趣洲站起身问道：“可以了吗？”
“嗯。”
两个人一起出门。
夜幕即将降临，外头渐次亮起绚烂的霓虹，宽阔的石板路上，来来往往不少人。文向晚和程趣洲走在其中，不紧不慢，有繁忙过后闲适的惬意感。
“程总……”
“向晚……”
两个人同时开口，程趣洲示意文向晚先说。
“你想吃点什么，前面那条街有不少吃的，各种口味都有。”
“都行，我不挑，你喜欢吃的，我也都喜欢吃。”
这样的回答很容易让人多想，文向晚低应了声没再说话，她把程趣洲带去了一家特色汤锅店。
店铺的装修带着浓浓的中国风，原木色桌椅，山水画屏风，青花色碗碟，仕女图宫灯……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烟雾氤氲，如梦似幻。
文向晚和程趣洲入座，这里每人一个小汤锅，有酸汤锅、菌汤锅、西红柿火腿锅、玉米排骨锅……涮菜喝汤，美味又养生。
程趣洲帮文向晚要了一个辣椒碟，并帮她添了蒜蓉、耗油和香葱。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文教授前两天和小区的老大爷下棋，连着赢了人家好几盘，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人不高兴了，拂袖而去，说再也不要和他玩。
温阿姨好像参加了什么老年协会的文艺汇演，这些天吃了晚饭就拉着几个小老太太在楼下练舞。
‘拉斯’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去了外面就不愿意回屋，回了屋也爱‘呜呜呜’的叫唤，文教授估计，它大概是动了思春的心。
文向晚认真的听，她突然觉得，她和程趣洲除了工作，竟然还有这么多事可以聊。
“小区里的紫藤花抽花蕾了，估计你回去的时候就开了，温阿姨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你站在紫藤花架下，扎着一对羊角辫，笑得很可爱……”
文向晚不由的抬起头，看着眉飞色舞的程趣洲。
温小老太太是个什么老太太啊，怎么什么都敢拿出来和外人分享！
她才不相信，他只是看了一张照片。她记得那本老相册里，还有缺牙齿的她，流鼻涕的她，脸上涂成高原红的她。
程趣洲见文向晚看过来，笑盈盈的夹了一块玉米到她碗里，“这个玉米又甜又糯，你尝尝……”
“嗯。”
文向晚按捺下心头的丝丝不满，埋头专心啃玉米。
程趣洲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文向晚瞄了一眼，备注一个‘卜’字。
程趣洲接了电话，没有刻意回避。
“你好。”
“对不起，我在出差。”
“不知道，大概还要待好些天。”
“我挺忙，再说。”
“嗯，再见。”
两分钟后，通话结束。
文向晚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但就刚才程趣洲接电话时的表情，他应该不是太待见刚才打电话的人。
程趣洲把手机又放回了桌面上，他加了些肥牛卷在汤锅里，随口说道：“卜丽莎打过来的。”
“哦。”
文向晚依然低头吃菜，她可不关心谁给他打了电话，他真没必要说给她听。
“她约我吃饭，可是我不想去。”
程趣洲可不这样想，他还在汇报通话的内容。
“她倒是个长情的人，这都惦记你多少年了。”文向晚开口调笑。
“其实我也是个长情的人，可我惦记的人不是她。”
程趣洲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文向晚，专注且深情，可惜文向晚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
“这个菌汤锅味道真不错，鲜美、回味无穷。”文向晚岔开了话题。
“你不介意我吃你锅里的吧？”程趣洲问话的时候，已经用勺子勺文向晚面前汤锅里的汤了。
“……嗯，不介意。”
晚饭结束，两个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程趣洲说吃得有点撑，想要转一圈再回去。文向晚也不好意思先走，本来她下午也睡够了，现在精神头十足，正是溜达的好时候。
他们往灯火通明的街道走去，自在悠闲。城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繁华，四处流光溢彩、热闹喧嚣。
两个人来到步行街，街道两旁都是风格各异的小商铺，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文向晚有点挪不开脚步，但碍于程趣洲还走在她旁边，她没有进去，只用目光四处游览。
“喜欢就进去看看吧。”程趣洲开了口。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文向晚走进一家专卖女士遮阳帽的店铺。她拿起心仪的帽子，一顶顶放到头上比划。
黑白蝴蝶结宽檐凉帽，蕾丝花边遮阳帽，纯色草编沙滩帽，青色花朵渔夫帽，喜欢的太多，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都挺好看，要不就都买了吧？”
程趣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在一旁开了口。
文向晚从镜子中看到他，有些不自在，她把手里的帽子放下，拿起了最先看上的茶色宽檐帽，上面有一个别致的银色羽毛装饰，精巧又优雅。
“就要这个，太多不方便带回去。”
结了账，两个人又一起往前头逛。
文向晚其实还喜欢小饰品店、花艺店、民族风工艺品店……不过她没再进去，因为程趣洲跟在身边，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就刚才帽子店里的老板娘一口一个男朋友、女朋友，平白无故让她生出了好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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