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答：“挺好的了，跟你们那比不了。现在首都这一带也不行了，其实前几年还不这样，我小时候还挺正常呢。”
乔立本拿着麦酒跟人家的饮料杯碰，喝下一大口的同时已经环顾了四周，放下杯子时还跟波涛汹涌的酒保微微一笑。
酒保算是矜持的，跟老乔抛个媚眼而已，只是动作稍微有点僵硬，暴露了被撩动的春心。小警察在一边看的羡慕不已，悄悄跟乔立本说：“有戏！这都第几个了？你可真厉害呀。”
要不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交流起来太费时间，老乔真想收他当个小弟。如今再不是拿个手机就能随便拍的年代了，人人都主张个肖像隐私权，何况乔立本还正被监管着。不能顶风作案，老乔老老实实打字，把数据都记录下来，再估算一下人口比例，觉得活跃度其实还不错。
有活跃度就好，有活跃度搞事情就方便多了。
乔立本收拾东西，放下酒钱就走。小警察在后边紧张地算完小费，举着钞票一溜小跑跟出去，还嚷嚷：“我请你！我说了我请你的！”
乔立本都不忍心告诉他商务部会报销。坐上车，跟迷弟瞎聊：“你们平时休息也泡吧吗？”
小警察嘿嘿笑：“我们就看自己啦，平时工作跟人交流挺多的，休息时好好休息也没关系。”
乔立本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仿佛是哪里有坑。操，啥情况？想一想，问：“那要是干别的工作呢？”
小警察认真开车，特别理所当然地说：“看是什么工作吧，在城里最惨的就是做精细手工的，和自由工作者中总爱上山隐居的。他们肯定得泡吧，不然就得接受心理辅导啦！”
“爱隐居的还能理解，做精细手工的怎么了？”
“社会化！他们的公共生活时间太短了。我出现场的时候见过一些乡下作坊，他们的情况简直太糟了。订单和进度全在网上。工具材料也是通过网络购买的。最近的邻居说不定住在20公里开外！就算这样也不肯搬家。你能想象吗，最后来报案的往往就是国外的顾客呀！诸神保佑，他们还说城里的人简直生活在蜂巢里！可是你猜怎么着？我是宁愿被吵死在这么热闹的城里！”
乔立本心里想着究竟热闹不热闹的问题，适时搭个话勾着人家再多说点：“我以为专注做活儿的人心理应该健康一点儿啊。”
“大部分还是健康的，不然还了得？但是我们这里做活儿的人也太多了。比例问题吧？大概是比例问题。”
“城里的人出了问题多久能被发现？”
“哦，那就快多了！现在强制普及了家用AI。一切都能说是隐私，公共生活小时数不能。如果公共生活小时数不达标，AI会直接上报。然后社区诊疗室排出表来，挨个找他们约谈——他们忙得很。你肯定听过那个笑话：在雪平国当心理医生是个体力活儿！哈哈哈！”
老乔没听过，他压根也没关心过这些事儿。但是跟着笑两声准没错。
小警察接着说：“他们还讨厌AI！坐在酒吧里的十个有八个是把骂AI当做开场白的，不骂AI就不会说话——这些不知感恩的家伙，AI救了他们的命！不然自杀率还要高！”
“那是。可是就这么泡吧，结婚率好像还是不高？”
“唉，泡吧的人都是为了凑公共生活小时数。勉强活着就行了，不能指望结婚。”
“怎么了？不喜欢搞点儿艳遇？我看这几家里不少漂亮妹子呢。”
“嘿嘿，那是看见你去了才有的。”
“胡说！”
“是真的！你都没仔细看她们。有几个姑娘从第1家酒吧跟到了第2家，之后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放弃了，可是有一个姑娘和第2个酒吧里的另一个姑娘又跟在我们后面到了第3家！你这个浪子~！嘿嘿嘿，你肯定伤过很多姑娘的心~！”
“......漂亮吗？”
“我觉得漂亮。”
“可是你当时没跟我说。”
“你的行程很赶，嘿嘿嘿嘿嘿~！”
“......混蛋。”
“嘿嘿嘿嘿嘿！我是在保护女性市民！要是你愿意移民过来就不同了，我帮你介绍！”
“呵呵！”乔立本心想是谁说外国人都特实心眼的？！明明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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