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和金富贵同时转头，同声喝道：“你们别管！”
……
……
“我不知道地砖多少钱怎么了？” “咣”飞起漫天砖屑。
“你还真指望我管你家一辈子？” “咻”一下，两块石锁飞上了天。
“你还真要走？” 整个地面震了一下。
“你管我？！再说要是我嗝儿屁了呢？！你就由着别人把你家败了？” 围墙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尘土纷飞。
“瞎说什么屁话！”
“#￥%……&%#*……”
“*#&@——*+%……——#（%……”
……
……
校场内打得热闹，聂氏门生一脸麻木，各干各的，仿佛校场内并没有人在打架。秦怀打了个哈欠，见怪不怪地安排起了校场翻修。
金光瑶幽幽道：“二哥，我明白了。”
蓝曦臣奇道：“你明白什么了？”
金光瑶指了指校场，幽幽道：“我这两个哥哥就是想打架，我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也不知道后世提起这‘三尊结义’，会不会将聂氏宗主副使打垮了半个校场也写进去。”
蓝曦臣不禁失笑。
“肯定不会。” 聂怀桑嘀咕道，“他俩只打垮了半个校场而已，不值一记。”
……
闹成那般灰头土脸，也没人想大摆筵席了，干脆便摆了一桌小小的家宴，倒是其乐融融。
许是因为跟聂明玦顶的是金富贵，负责认错道歉保证注意的是金光瑶，聂明玦对这个新三弟的态度竟是和缓了许多。
金富贵捧着小酒盏半口半口地喝着，时不时和蓝曦辰的清茶碰一下杯，看着聂怀桑咋咋呼呼地跟金光瑶聊天，又竖半个耳朵听聂明玦和蓝曦辰聊天，微微有些晕乎乎地，只觉得这生活，美好得有点不现实。
……
等到送走了蓝、金二人，一切尘埃落定，金富贵躺在椅子上，晒着不净世的太阳，看着聂明玦在案前工作的背影，自己却是一点工作的劲头都提不起来。
“我知道为啥那么多人抢着想往上爬了。” 金富贵打了个哈欠道，“跟你往不夜天城走一遭，我后半辈子的钱都挣出来了。”
他指了指床脚堆着的礼物堆。里面，什么金银玉器、珊瑚玛瑙，不一而足。礼最重的竟然还是兰陵金氏，也不知道是金光瑶的功劳，还是金光善的脸皮的功劳，一尊翡翠雕成的白菜栩栩如生。
聂明玦的声音冷冷的：“收了礼物，早晚要还。”
金富贵懒懒道：“我才懒得还这人情，他们要是不满意，大可来找我要回去。”
“你给？”
“不给。” 金富贵理直气壮，“我回头就都卖给你聂家，堆仓库里去，换来的钱去盘个几百亩地。他们想把这些物件儿要回去，就找秦怀要去。”
聂明玦似是笑了一下：“无赖。”
“对了聂明玦。” 金富贵坐直身子，对聂明玦说，“你帮我想想，我要是不在你家干了，还能去哪？”
聂明玦没有回头：“学金光瑶？”
金富贵呲了呲牙，他还是不怎么适应“金光瑶”这个名字：“怎么可能。就算全世界都想当他金宗主的儿子我也不想。”
聂明玦终于转过了身来，问道：“云梦江氏？”
金富贵想起虞紫鸢，打了个小小的寒噤：“我就不能哪也不去？”
“自立家族？”
金富贵打了个哈欠：“不要，累死。欸，对了，我想明白了，哪天我要是不在你家干了，就去推着小车，满天下卖货。在脸上粘个痦子，让谁都认不出我来，就这么自由自在的，浪到你们都结婚，上你们婚礼现场卖窝窝头，十文钱四个，嘿嘿。”
聂明玦一皱眉：“胡说什么。”
“好，不说了。” 金富贵笑嘻嘻地坐起身来，“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递过去一张信纸。信纸无头无尾，只是一段白话。
……
“以下的东西，怕你看不懂，就这么写了，不意味着你以后给为娘写信，就可以不守规矩了。”
“刀剑生灵不是坏事，器灵残缺才烦人。器灵残缺则扰人，而器灵不完整，十有九成九是功法的毛病。天之道，其犹张弓，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但凡正经一点儿的功法，炼出的器灵都不会神经病一样烦主人。
说起来，山外器修断了百十来年的传承了吧？你那朋友的刀灵居然被炼出了基础的神智，还懂得自己找邪祟去杀，你还说是家传武功？那这家可真是人才，不亏我徒弟儿子都看上了。
其实这玩意要解决也不难，找几本正经的器修功诀参详，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能怎么改。喊你朋友来山里自己看，看在他救我儿子的份儿上，这口子我开了。
但是你记住了，下不为例。你也给老娘早点老实回山，要是惹来十七八个要看书的救命恩人，仔细你的屁股。”
……
聂明玦拿着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眉头越皱越紧。
眼见气氛有点凝重，金富贵清了清嗓子，笑着问道：“哎，你还记不记得，我被温若寒踹了几脚？”
“三十七脚。” 聂明玦随口答道。
他还真记住了？金富贵有些诧异，随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问：“三十七脚，你能撑住不？”
“……”
“我早跟你讲过，我娘会的东西可多了，跟我这个废物不一样。” 金富贵得瑟道，“娘说这能帮你家改善功法，那就是能。怎么样，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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