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烧烤已经午时过半。
刚捕获的海鲜吃的人满嘴鲜甜，再配上一口椰汁，也只能说‘快活似神仙’了。
去往山顶的路，不算太远。
但，大概是觉得刚刚坐在机甲掌心的感觉别样舒服，林晓回山上还是让霍威泽带上去的。
不过她们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山脚下一线天间数量繁多的石阶前停下了。
“这里的石阶跟大多数宗门用于测试入门弟子的石阶一样，有验心明智的作用，”林晓跳下机甲说道，“我建议你徒步走上去，稳固一下道心。”
霍威泽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而问了林晓另一件事情，道：“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是从这里上去的？”
“对，还好你不是太沉，”林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霍威泽，“你要是个胖子，我就救不了你了。”
“为什么？”霍威泽问道。
“那个时候我被雷劫劈的经脉具断，差一点就没命了，”林晓毫不在意的说道，“所以你跟我，也算有缘。”
都是生命垂危的时候相逢，兴趣还算相投，霍威泽也知趣没有一直试探，否则林晓早就把人洗脑处理了。
“雷劫？”霍威泽问道，“境界的跨越，会引起天气的变化？”
“恩……让我想想怎么解释，”林晓挠了挠脸，问道：“我给你的修炼手册里，你能理解‘道’的意思吗？”
“你可以认为‘道’就是法则，或者律令，但其实这个字要更加抽象一点，”林晓绞尽脑汁的比划着解释说：“好比太阳东升西落是道，但今天‘我’注定见不到‘你’也是道。”
“雷劫由天道所定，你可以理解为是给修道者的考验，也可以认为……那是惩罚。”
“是逆天而行，于天争命的惩罚。”
“逆天而行？”霍威泽皱起了眉，问道：“为什么？”
“我猜你肯定想说人跟自然要和谐相处之类的东西，但是因为语言，我无法准确的翻译，这个‘天’指的不是自然，是天道。”
“你可以把天道理解为一种苛刻的法律，它规定某个时间段里的凡人寿不过百，偏偏有一群人用了它的规则，妄想万寿无疆，它自然不高兴，要降下惩罚。”
“修者筑基可填元寿一百，至元婴便可重塑金身容貌不改、年多十甲子，若能飞升成仙，便可寿万年，”这时候的林晓，真的有了几分所谓‘神性’的样子，严重无悲无喜，一切过眼云烟，她用着无比认真的语气问道：“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
长生的日子并不像世人幻想的那样美好。
于林晓自己而言，她无可奈何的走了上去，验证着早有猜想的孤独。
百年过来，她爱的恨的都不见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她自己。
当时给霍威泽修真功法是为了救人的无奈之举，如果对方如今不愿同她这样过孤家寡人的生活，她也可以花一些精力，把霍威泽的修为封印掉。
“长寿者孤独，那你呢？”霍威泽问。
“大概……是有些累的吧，”林晓脸上的脆弱消散的快到让霍威泽以为刚刚的只是幻觉，她道：“但我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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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比霍威泽想的难走的多。
踏上去才知道林晓所言非虚，每一步都像在开到最大的重力训练室里。
要想登上去，考验的不光有耐力，还有心性。
过半的时候，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
虽然林晓没有提到，但是既然说试心，他多少也有些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逼真罢了。
那些是他过去为数不多可以被定义为脆弱的时候。
无人知晓威震星际，赫赫有名的霍元帅，在最开始也是一个普通的，因为战友牺牲和亲手杀人会枯坐到天明的小兵。
他也曾为国仇家恨流下一滴泪，也曾为保土卫国染上一身血。
没有人生而强大，所有强大的人，都是慢慢情愿或不情愿的成长起来的。
霍威泽上去的，比林晓预想的要慢一点。
“你看起来，还可以？”林晓问道。
“看到了很有意义的场景，所以多留了一会儿。”霍威泽回答。
“恩，那就行，你稍等一下，我再改一下聚灵阵。”林晓说道。
筑基其实难点不在灵力积累，而在心境上。
诡异的是，霍威泽既然能凭自己完好无损的从石阶上走上来，就说明对方的心性绝无问题，可除非对方经脉天生有异，否则灵力积累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她在一开始救霍威泽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们去了摆好阵法的十三层塔。
灵力被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林晓还盛了一玉碗灵髓以备不时之需。
霍威泽按林晓教授的姿势，五心向天，运转起了功法。
林晓能感觉到阵法里的灵气在不断的被霍威泽吸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几乎绕着霍威泽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风圈。
但照股势头，突然停止了。
霍威泽闷哼一声，他周围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似乎随时都会后劲不足的停下。
林晓来不及多想，也盘腿坐到了霍威泽身前，她让霍威泽与她双掌相对，控制着自己的灵力，灌入了对方的经脉。
大小周天运转而过，林晓终于窥伺到了霍威泽的丹田。
她一边传音让霍威泽继续保持，一边仔细的在里面搜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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