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他屁事……
「明天改了图纸我给你送过来。」
蒋未南灵光一闪。
可以可以,这个好!
他假装忘记了自己其实生活在信息时代,图纸这么重要的东西必须得飞车传书。掐着下班的点儿送到之后,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社交惯例,他可以顺势问冯晓“饿吗”、“吃了吗”。
那冯晓铁定没吃啊,假把意思推拒一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跟他去吃饭!
蒋未南梳理到这儿,不由得感叹:我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牛逼!不愧是在庆江道上混过的男人!
他内心戏相当丰富,脸上却保持着一副霸总看手机,耍帅又装逼的神态。
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二维码是个伟大的发明,希望大家都能学会使用它。”
当蒋未南翻遍了上百个联系人,甚至在搜索栏依次键入“冯晓”、“FX”、“包工头”、“欠钱的”,仍旧没能找到冯晓的信息后,他才猛然想起来……他连冯晓的手机号都没有,是什么让他产生了他跟冯晓很熟,手机号和微信号他应有尽有的错觉?
操。
第二天早上,坐在总经理室外办公的小助理有点蔫儿。
原因无他,刚上班就挨了老板一记瞪眼,这他妈谁能顶得住?
所幸他家老板够刻苦,连开六小时会议,午饭匆匆刨了两口就马不停蹄地伏案改图去了,没时间再瞧他一眼。
小助理松了口气。
可谁成想,下班前的最后一小时,因为画图脱了外套,衬衫袖子挽起一半的老板跟要冲出来干架一样,突然拉开了总经理室的门,厉声吩咐他:“给6号工地的负责人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是、是……”
助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诚惶诚恐地应下来,赶紧找到通话记录里冯晓的电话,给他打过去。
最近老下雨,商场的进度一拖再拖。傍晚冯晓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便来工地上验收早上的活儿。
路上有点儿堵,蒋未南忙完公司里的事赶到工地时,天色都跟他的脸色一样黑了。
已经着急得想骂人了,值班亭保安还他妈过分敬业,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磨了足足五分钟,蒋未南又是押自己的身份证驾驶证,又是从手机里翻出了纯地签的电子合同,才被保安放进来。
不要小瞧这五分钟,它是多么宝贵的五分钟啊,都够他问冯晓八百遍“吃了吗”了!
工地常有运渣车和工程车出入,路又烂又泥泞,蒋未南跟坐摇摇乐似地晃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工地停车场。反正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车出入,他打算直接停在路边。
不远处活动板房的屋檐下,蚊蛾在暖色的灯光中乱舞。他下了车,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冯晓还有没有在等他,如果扑了个空,他明天绝对要打电话骂冯晓没合作精神,竟然敢放甲方鸽子。
毕竟当甲方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刚这么想完,门就开了。
冯晓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噙着笑远远地和他打招呼:“蒋总,您来啦。”
问候声还在半空中不断回荡,蒋未南背着图纸筒,蓦地在稀泥地里止住了靠近的步伐。
这个画面他经历过的,百分百,一定。
十八岁半,上完最爱拖堂的伯恩教授的建筑绘画课,他背着被马克笔涂鸦得乱七八糟的图纸筒,一路跑回出租屋,急着去见心爱的人。
他大跨步地爬上六楼,在恋人为自己打开门的那一刻,和他在暖色的门廊灯下接一个浅尝辄止,却情衷不改的吻。
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没有再吻过任何人。
他好想吻冯晓。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蒋未南就货真价实地打了个寒颤。
“蒋总,开着空调呢,您先进来吧。”冯晓把他唤回了神。
是移情是移情,蒋未南反复告诫自己,一见钟情是不存在的。
但话是这么说,大脑却有它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共处一室的时间里,他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迅速投入工作,轻而易举就摒弃个人情绪,集中注意力处理事务。
他表面上好像是在看着图纸,好像是在听冯晓说话,背地里却忍不住用余光一遍遍把冯晓裸|露的后颈,专注的侧脸,以及伏在桌上的腰身扫描进眼底。
半晌后,蒋未南自己都瞄得不好意思了,偏偏冯晓好像还没有察觉到。
于是他刚回头是岸地移开视线,就又情不自禁地再看“最后一眼”。
看着看着,他突然后悔起昨晚碍于面子,没亲自把喝醉的冯晓送回家了。
长这样的人走夜路真的非常危险,万一撞上他这种变态呢!
变态本态的头脑逐渐清晰了。
虽然是挺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认,他想对冯晓好不是出于感动。或者说,不仅仅是出于感动。
移情也好,一见钟情也罢,他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大学时代,确然再次萌生出了“我能爱一个人很久很久”的自信。
哪怕之后有证据表明这不是爱,而是某种类似爱的错觉,那他也好歹时隔多年,重新找回了亲吻一个人的冲动。怎么看都不亏。
冯晓不知道蒋总经理已经暗中把他的身份从“过场好多一乙方”转换成了“老子一定要亲一口的人”,照旧公事公办地反馈现场问题和进度。
其实就双方公司的规章制度而言,工地的二级负责人在发现实际操作中产生的问题,上报给公司后,便没权限再插手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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