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锦帮他穿好衣服，系领带，衬衣换了自己的一件，勒得脖子紧了。
方木道：“好了，系松点，喘不过气了。”
苏回锦笑，“你晚上还过来吗？”
方木想了想，“要回去一趟。”
“嗯。”
他抬起青年的下颌，吻了一吻。
苏回锦接受了这个缠绵的早安吻，又甜蜜又绝望地分别了。
晚上方木回家，高敏和阿姨在厨房说话。她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有阿姨在的时候，她总要盯一盯的。朋友群里说，如果不盯着家里少了什么也不好办。
高敏看他回来：“你来了？”
方木应了一声：“做了什么吃？”
“土豆牛腩、红烧肉、还有一个青菜。”
阿姨洗好手出来：“先生太太吃吧，我这回去了。”
“谢谢您了，我给您叫个车。”方木去拿手机。
阿姨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楼下就有公交车。”
“这么晚了，我还是叫个车吧。”
“真不用，我还得接我孙子呢，路过补习班刚好接上他。”阿姨换鞋要走，又倒回来，恭敬地道：“太太，钥匙我就先放着了，明天我是不来了。”
高敏皱起眉。
方木等阿姨走了，转过身道：“怎么了做得好好的。”
“我怎么知道。”
高敏不高兴地坐到餐桌上，方木也坐下。两人沉闷地吃饭。
高敏受不了地：“你干嘛不说话？”
“我说话你又要生气，不如不说。”
“你是在怪我咯？”
“我没有怪你。”
高敏叹了一声：“算了，来来回回地折腾也是麻烦，还不如自己做。找人太难找，找来又事多。”
方木道：“好，听你的。”
高敏说完又后悔，她现在三天两头往外跑，职位越爬越高，根本没空理会这些小事。
“你还是找个人吧，我最近有点忙。”
方木看了看她，说：“好。”
两人吃完饭，方木收拾桌子，高敏去洗澡。
她把头发包起来，在梳妆台前坐好。方木打扫完厨房换衣服。
高敏抬了抬眼：“你这件衣服没见过。”
方木停下手，故作轻松道：“昨晚喝多了借了一件。”
高敏倒一些化妆水，在脸上啪啪拍起来。她先是在额头拍，然后顺着两颊快速拍打。她在镜子前一步步熟练地，水、乳液、眼霜、面膜，一层层涂抹上去，每一层都要用手狠狠拍打。那声音气壮山河，声势浩大。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她啪啪拍打自己脸的声响。
方木看得叹为观止。
“你看我干什么？”
“非得这样吗？”
高敏看他欲言又止，反应过来：“你懂什么啊。”
她得赶紧弄完去工作，哪有时间磨蹭。
高敏抱着电脑回邮件，眼疾手快刷刷回了几十封。方木在对面工作，两人分别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没有交流。偶尔说话，也是高敏聊起工作侃侃而谈，满满的成就感。方木也聊工作，两人可以是不错的工作伙伴。
工作到十点半，高敏准时去睡觉。方木也洗漱去睡。
躺床上前，方木给苏回锦发了一条信息。
「宝贝，晚安。今天很想你。」
他把信息删掉，清空记录，关灯睡觉。
高敏问了一句：“家里换洗发水了吗？”
“我在外面洗的。”
“哦，忘了。”
“你们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
两人没什么话，空荡荡的被子里隔得较远。在检查之前，高敏不想同房，但她怕方木忍不住。
过了一会，黑暗里高敏伸过手去摸索，想帮他用手解决。
半路，方木按住她的手：“睡吧，累了。”
于是她也说不上侥幸还是难过。
今天和以前的许多天没有什么不同，但忽然之间就有些难过。
方木转过身去，爱情就这么来了，爱情就这么没了，一念之间。
在平淡细碎中骤然瓦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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