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么？”秦辞问道。
“信信信！”武小小连忙道，虽然知道私奔的存活率是零，但她不好打击他的信心，看得出来秦辞的信心估计在90%以上。
武小小猜得对也不对，秦辞目前的信心确实是在90%以上，但不到100%，他就不会行动。
因为此事，关乎两人的生死和未来。
***
梅园门口，皇帝和皇贵妃、秦渊一行人驻足仰望着梅阁。
皇帝眯了眯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梅阁顶楼的窗口，问皇贵妃，“爱妃，辞儿怀中是有个女子吗？”
梅阁独耸于梅园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窗口处是明亮的，能清晰地看到一对男女的身影，两人就像交颈鸳鸯一般，像在亲吻，又像是在窃窃私语。
皇贵妃也看到了，讪讪一笑，“皇上，辞儿身上还有伤呢，我们离这么远看，哪里看得真切，想是错影。”
皇帝朗声笑了笑，“也是。这样，派人去通传一声吧。”
皇贵妃应了声，派了宫人前去。
秦渊收回了眼。
他视力极佳，清楚两人之间绝不是错位，而是，武小小就窝在秦辞怀中，两人脸靠得极近，这个角度不是亲吻，而是秦辞在咬她耳朵。
皇帝一行人登上梅阁的时候，秦辞由小六子搀扶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着头的宫人。
皇帝和皇贵妃见了他，忙快步行来。
皇贵妃责怪道：“伤势未愈，怎地不在榻上好好休息，都是一家人，难道还在意这些虚礼吗？”
“就是，”皇帝也道，“还不快回榻上好好休息。”
秦渊唇角一勾，一家人么。
是啊，一家三口呢。
一行人入内，上榻临窗而坐，榻几上只有几样适宜秦辞食用的清淡小食，一杯一筷一碗。
皇帝看了眼垂首立在一旁的两个宫人，一个是红袖，另一个却面生得很，但又好像似曾相似。
秦辞吩咐下去，再添几副碗筷，另上一些吃食。
秦渊坐在秦辞身边，慢悠悠道：“二弟好雅兴，一人赏夜景。”
秦辞浅笑，“有伤在身，无法赴宴，只能在这里看看外面的热闹。”又看向对面，“父皇和母妃怎么会过来？”
皇帝道：“你母妃怕你一人烦闷，特意来陪你守岁。”
秦辞笑道：“儿臣伤痛在身，只怕今夜守不了岁了。”
皇贵妃心疼道：“你有伤在身，今晚早些休息便是。”
皇帝和皇贵妃呆了小半个时辰后就走了，留了秦渊下来陪秦辞守岁。
皇帝的理由是这样的：老大啊，老二为了救你九死一生，你今晚就留下来好好陪陪他，兄弟俩培养培养感情吧！
围场遇刺那日，一群御林军都看见了：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太子殿下舍生忘死、义无反顾地朝自己的兄长景王扑了过去，为景王挡下了前朝余孽射来的致命一箭。
虽然武小小也扑了，但她扑街了——只挡到了一个小小的箭头，而且，她不过一个小宫女，命不值钱，护主是她的义务。
而秦辞贵为太子，居然舍身相护这阵子在朝堂上已经明显威胁到他地位的景王，这真是兄（相）弟（爱）情（相）深（杀）啊！
秦辞此举感动了满朝文武，满朝文武纷纷对秦辞赞颂不已，秦渊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其实我弟想救的不是我。
送走皇帝和皇贵妃后，兄弟两人都收了笑意，面无表情。
武小小觉得有点尴尬。
秦渊先开了口，话却是对小小说的，“看来你这段时日在东宫这儿过得还不错，脸都圆了一圈。”
秦渊这句话像是自带回音功能，在武小小脑中循环播放——
脸都圆了一圈……
圆了一圈……
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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