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
蒋潮沉声道，心情也跌落谷底。
“我为什么没想好，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我只带走我的东西，明天就可以签离婚协议。”
蒋潮瞬间喉咙发干，“你不是还要努力吗？”
颜西道：“没意义了。”
“决定了？”
“对。”
颜西拆下墙上的麋鹿：“这个我要带走。”
蒋潮皱眉：“这个，你送给我了。”
“是我画的！”
“但是，送给我了。”
蒋潮抓着画框，两人在客厅争来争去，画框忽然掉到地上。
颜西回头往楼上奔，蒋潮在后面追。
颜西风风火火闯进画室，地上工具、画板、颜料狼藉一地，颜西搬出箱子，里面的速写本，裸睡人体，展架海报，还有大大小小的平时送的礼物，挨个放进行李箱。
蒋潮过去抓住他的手：“这些你不能拿走，你都送给我了。”
颜西火冒三丈：“我没有送你！”
“可是你都画的我，我是模特。”
“那又怎么样！”
“留下。”
“不！”
两人一头一边扯着那张裸睡人体，嗤啦一声从中撕成了两半。
颜西彻底愤怒了！
他猛地推开蒋潮：“你滚！你凭什么！这都是我的画，你根本不珍惜！这个时候装什么留恋，你给我滚开！”
蒋潮连画一起抱住他：“留下，我要你留下。”
“做梦！”
墙上挂了许许多多的照片，还有装裱的画作。颜西一一从墙上撕下来，撕不开就用美工刀划：“蒋潮，我告诉你。这些毁了我都不会给你！我们一拍两散，明天就离婚！你去做你的蒋董，我做我的沈颜西，再不给你添麻烦，再不招你讨厌！你随便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关我什么事！你有你的世界，我再不用费尽心机挤进去，我很累好吗！”
“离婚就离婚，有什么大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颜西一幅幅往下撕，蒋潮一个个扑上去救。
“颜西，冷静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
“颜西，停下！我们可以谈一谈！”两人不知不觉扭打在一块，扑倒在地上翻滚争夺。
“你爱我吗？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宠物，我是有思想有感受的人啊，你把我当什么！”
“不是，我只是不想改变你。不用为我改变，你做你自己就好。”
“可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颜西撕着半张画，泪眼朦胧，奋力在他怀里挣扎。
蒋潮抓着他的头发，一下撞在地上吻住了他的嘴。
颜西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蒋潮被扇红了半张脸，充血的眼看着疯狂挣动的青年，扭住胳膊又吻了下去。
颜西在地上拳打脚踢，蒋潮视若无睹毫不在乎抓着脑袋深吻。
热度有力的舌头钻进他的口腔攻城略地、吸允翻搅，颜西被他热烈又吞吃入腹般地吻着，激动的情绪、缠斗的身体，濒临崩溃，一点即燃，全身烧着了。
颜西开始还疯狂挣扎，渐渐在男人头上拍打的手就变成了搂住他脖颈。
两人在满地狼藉里翻滚、做`爱，没日没夜地做。
窗帘、墙壁、工作台，甚至撕碎的画纸，到处沾染了他们的体液。
颜西最后躺在地上，喉咙发干，说不出话，爽得眼泪不停往下掉。
他此刻也没力气和蒋潮干架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蒋潮睡着了，半个身子还压在他身上，头发掩住脸，显得深情又软弱。
翌日，两个人都颇为尴尬地出现在厨房，颜西腰痛腿软，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做炒饭。
蒋潮自动在旁边摆桌。
也就一人一盘蛋炒饭，实在没什么好做的，两人都有些没着没落。
颜西坐下舀了一勺饭放嘴里，喉咙发疼，嗓子哑着：“昨晚算什么？”
蒋潮埋头吃饭，没敢抬头：“你要不嫌弃，就继续住着吧。”
颜西皱着眉：“我们这也就是意外，for one night，知道吗？过后，还是各过各的，谁也不要管谁。”
蒋潮微微翘起嘴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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