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做不到一个人在岛上逗留过久，他必须每天一个来回的跑。
岚远表示想猜一猜他把潜水艇藏在哪儿了，因为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断崖上看到过的三个小‘洞。
“我猜对了的话，明年春天跟我去唐客山脉泡温泉。”
清欢嘴角带着点不自知的微笑，“你说。”
“你是不是有一把三只脚的钩子，后面带一条绳梯的那种？”岚远比划了一下，“巨石断崖凌空突出海面，从那上面直接下来的话就是深水区了吧，潜水艇固定在海面之下，用的时候浮出水面，我这么猜对不对？”
清欢：“差不多吧……不是用的绳梯，只有一截登山绳。绳梯太重了我一个人回收不了。”
挂钩咬住崖面，回收的时候需要一个往上投掷的动作才能让挂钩跳出来，“所以每次降落的时候我都是滑坠掉进海水，需要爬到浮起的潜水艇上才能操作回收。”
八月底凌晨的海水冰冷彻骨，能把人一下子激得背过气去。
清欢跨坐在五斗柜大小的小型潜水艇上，大口呼吸着，从口袋里摸出高速补充能量的功能性糖块塞进嘴里。
他仰起头，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他双手握住挂在头顶的登山绳，用力……一下，两下，运气不错，吊钩跳出来了，噗通一声落在海水里。
把三脚挂钩和绳子收好以后，清欢进入狭窄逼仄的潜水艇，关闭舱门，潜入水中。
这艘潜水艇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花了他半年时间。
它很小，如果把它摆放在陆地上你会发现它只有一张五斗柜大小，而它百分之五十的空间都被水下引擎和高能蓄电池占据了，里面只有一个瘦子才钻的进去的空间。
从战略意义上说，这艘潜水艇除了能把一个人装进去并在水面下进行移动之外毫无意义，既不能发射鱼雷或者导弹，也不能吸附在大型舰艇下面开展潜入行动。
但清欢需要的也只是避开水面上的一切目光而已。
他是黄昏时分离开陆地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从孤岛附近出发，回到樊林地下水道历时两个半小时，随后马不停蹄地开车返回咖啡馆后巷，用时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那五天时间里，他每天早上近六点才能赶回到春风咖啡馆。
岚远吃了一惊。
这么说，灰灰应该是知道那些天他的爸爸晚上不在家的。
灰灰每天六点半左右就要出门上学，如果六点左右清欢才抵达咖啡馆的话，那跟刚起床的灰灰迎头撞上的几率太大了！
清欢根本就没有时间换下湿透了的夜行衣才对！
但灰灰却从没暴露过这一点，这个小鬼头！
“诶里克大叔知道吗？”
清欢想了想，摇头，“我不太确定，我从没跟他透露过我的计划。但是……”
咖啡馆的车毕竟是停在埃里克大叔家的停车棚里的，就算他再小心，多少还是会露出些痕迹。比如引擎口留下的水迹，停车位置的微妙变化，开关停车棚大门的时候发出的响声……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准备了完美的回答，但埃里克大叔从来没有问过我关于是否在晚上使用过车子之类的问题。”想到这里清欢释然地笑了，“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我想干点什么，那几天时间里我整个人都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里，我几乎不需要睡觉，神经是紧绷的，思维是单一的，视野是空茫的。”
……
咖啡店早上七点开门，他只来得及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要进入开店准备。
这种地狱式生活他将要进行四天午夜！
八月二十一号上午，是他第一次杀人后回到咖啡店。
当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十五分，清欢推开一楼操作间的后门，看见灰灰站在小凳子上切生菜。
清欢：“……”
清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穿着一身看不出血迹的湿哒哒的黑色劲装，跟孩子来了个面对面。
他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声，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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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又晚了……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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