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先帝在天有灵,让他先是寻到了当时城破之时送走太子的几位义士,又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太子的下落,一番追查,终是找到了梁念。
余全是靠着先帝御赐的玉佩确定了他的身份,可既已失去消息多年,这玉佩是否还带在原来主子的身上又有谁知?余全却不管,年岁既相仿,定是真龙了。从此噩梦消散,斗志重扬,可以补齐史书上的几行空白了。
可宫内贼党亦在寻太子下落,许是那数月的顽抗使他失了皇权的信任,那些人自然也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无法,只能将梁念不着痕迹地藏在了姚知府家。
偏偏姚知府又是个不安分守己的,惹得尤文荣将他视为眼中钉。余全不过收到探子来报,有人暗中调查姚尹身份,于是便自乱阵脚。彼时姚知府状告尤文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朝皆知,于是余全便正好趁此机会拉一下尤文荣的后腿,也借机替梁念另换一个身份。
谁知步步为营十几年,一朝变故横生。
余全失了梁念的消息,六神无主,七魂出窍。将手底下所有的探子都派了出去,却是杳无音讯。
万幸,二月十五赏灯节。
余全的人从江中打捞回了一只花灯,上面的暗语,唯有余全手下十几个心腹懂得辨识。
于是余全这才知道梁念顺水推舟潜入了最危险而最安全的地方,埋伏到了敌人的眼皮底下。
话虽是这么说,但所谓执念,必然是偏离理智的。
所以虽然一开始余全为梁念这一险招所显露的谋略拍手叫好,但时间越是流逝,将军的心便越是不安。
梁念太重要了,若是不能呆在自己的庇佑下,便难保万无一失,而他的安危,又容不得一丝差错。楚封白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若被他查出了什么,若梁念与周易的来往叫他发现了什么。。。
将军脑补了一百种梁念陷入险境的情景,全都以那根利箭刺穿梁念心脏为最后一个场景。
于是他不得不动用一点手段,逼迫自己的皇上远离危险。更勿论这一招又能折损楚封白的势力,何乐不为?
谁知,脱离了那一百种预想之外的险情他没有预料到——梁念心内的某处**叫人触动了。虽然他曾无数次告诫他的皇上——强者不容软肋,半寸亦是致命。无论那是什么,它叫年幼的皇失了理智,遗忘了对皇位的渴望。
也许余全自始至终都看出了梁念对龙椅的不屑一顾,所以他才转而向他灌输强者为王的信念,因为他同时也看出了梁念个性中近乎变态的偏执。
两个偏执的疯子撞到了一起,干一场大业。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心心念念。
到了这一刻,这长剑指着将军喉咙之时,偏执狂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为不同的目的,但他们都要成为主宰别人的强者。
梁念收起了长剑,蛇杏子一般阴冷的目光舔过周易的脸庞,他轻描淡写地审判别人的生死:
“拉下去,行刑。”
周易不敢反抗,只跪下请求道:“周易仍有大用,求主子饶我一命。”
梁念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大用?”
周易不得不出卖所剩无几的良心:“周易能制各种毒/药,叫那人听命于您,受制于您,不敢离开您半步。”
梁念低头思索片刻,周易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终还是得来了少年的赦免:
“留一口气,手脚全。”
周怡先松了一口气,不敢求情,只上前献上了怀中的婴儿:
“楚封白之子,献给主上。”
离开阎王殿时她偷走了这个孩子,以为能换自己哥哥一命。
梁念的心今时不同往日,已然是浸过毒/液,便能云淡风轻道:“暂且留着,同你哥哥一般,日后亦会有大用。”
探子于此时上前禀告:“今晨回报,阎王殿动乱终起,彻夜厮杀,死伤者百余人,楚封白羽翼受削,若此时出战,我军大计可成。”
死伤百余人。
梁念的眉毛一颤,终是恢复了冷静,振臂一呼:
“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回去!活捉楚封白!”
实则他心里喊的却是另一句话:活捉梁慕!
他不愿想梁慕可能已经死在那场动乱中,死在楚封白的手上。
他不愿想,便能丝毫不想,于是心静得可怕,剑握得那么稳,策马疾行,每一下挥舞的马鞭都抽得恰到好处,力度得当。
一百四十位得力心腹随他乔装便衣做先行军。待除了楚封白,大军便要压过京城的城墙去,夺那黄金大殿,玉砌龙椅。
虽阎王殿人数不足畏惧,但楚封白手下个个武功高强,取人项上人头而不费吹灰之力,尤文荣便靠此制住了文武百官。
楚封白手下确实是能人异士居多,竟在短短几日内研制出了软风散的解药,且在他严刑逼供之下,陈大夫又将周易供了出来,只可惜周易并未真正信任过他,于是从他嘴里能撬出的东西也不过寥寥数语。但自然而然地,楚封白便开始知道梁慕此番谋反,是有外力相助。
梁慕受刑多日,亦是不肯招供。楚封白只得派人出去寻甲乙丙和梁念,妄图作为要挟梁慕的筹码。
另一方面急调各地心腹于广京城,同时着手安排另一藏身之处。
正在这时,秦叶的良驹疲于数日奔波,脚力渐差,秦叶只得在途经的镇上稍作停歇,竟在买马之时遇见了装成南北商队的梁念一行,当即喜不自胜地自投罗网,叫人押着送到了梁念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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