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S.M.公司做练习生吧。”墨镜大叔清了清嗓子，最先开口。
林素吃惊极了，她没提过这件事，也没在表格上写。
“是。”她坦诚地说，忍不住问：“您怎么知道？”
“唱歌的方式太有特色了，你一开口，就听得出来是S.M.教的，这种唱法只有他们用。”墨镜大叔说，林素默默佩服他对唱歌的专业。
小个子男人听了，却皱起眉问：“那里可是很多人都想去的，为什么选择离开呢？”
林素早就料到会被这么问，回答：“因为练习生合约到期了。”
“只是因为这个吗？”小个子男人像审问犯人盯着她，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头发的颜色很漂亮啊，是自己染的吗？”他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
林素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摸了摸染成棕红色的头发，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
“我听说，S.M.是不允许练习生随便改变发型和染发的，除非进入出道的准备阶段，确实有这个规定吧？”
“是……是的。”林素嘴角翕翕，始终语凝。
“所以，你的头发是S.M.造型师给染的，没错吧。”
林素觉得小个子男人声音不大，但很严厉，只得点点头。
“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为什么在这个阶段退出，你是违反了什么规定，被除名了吗？”
“是我自己想要离开的。”林素闭上眼睛回答说，“他们对我，就像对待一团橡皮泥，随意地捏成各种形状，完全不顾我的想法。还强迫我去整容，所以产生了矛盾。”
说完，她垂眸：“对不起，我不是刻意隐瞒。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并不光彩。”
“那种情况下还能选择坚持自己，这很勇敢。”墨镜大叔忽然开口，不可置否地点头，又问道，“今天准备了自作曲吗？这个我是期待很久的。”
“我很久不写歌了。”林素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墨镜大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愿意加入JYP吗？这件事你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决定，没人会强迫你。”
“愿意，我既然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林素抬起头，语气坚决，这比她想象的更顺利。
“欢迎。”墨镜大叔微笑。
小个子男人咳了一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合约确实到期了吧，希望你的加入不会把我们卷入什么官司里。”
“还有两周。”林素想了想说道。
她登时愣在原地，只剩两周了。林素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林素每天神色自若地走进公司大楼，貌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公司里的每一个人，老师，化妆师，造型师，经纪人，甚至连南昭英都变得亲切可爱了。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就觉得难过极了。
林素一直是个感性的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有太多记忆，她还没准备好。
新的练习生合约摆到林素面前时，她还是很坚定地拒绝了。虽然后来她开始经受良心的折磨，怀疑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JYP和S.M.相比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吗。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南昭英气得当场把玻璃水杯砸了，但她不明白的是，这次是她自己亲手把一亿韩币扔进了汉江。
外面天气有些阴沉，树上的叶子已经掉的很干净了，昭示冬天快要来了。林素坐在窄小的宿舍房间的地板上，她的行李箱躺在一旁，衣物堆在袋子里。金善琼就在隔壁房间，自从林素和公司摊牌，金善琼就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林素也不想理她。
他们把这几年没收的物品全都还给她了，林素一样样清点着，大部分都是从国内带来的书。当她翻开其中一本时，从书页里掉出一张照片来。
林素放下手里的书，捡起那张照片。咬着手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明明心脏感觉到一阵无法名状的疼痛。
这是她刚来一个月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拍的照片。背景是公司楼下的年糕店，徐舒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林素个子最小，站在张艺兴和徐舒月中间，比了一个剪刀手。而揽着张艺兴肩膀的鹿晗，也是笑着的。
那时候他们看起来多高兴啊。明明只有几年，林素却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把照片重新夹回书去，小心地放在箱子里，不打算再拿出来了。因为四个人中的两个已经很出名了，这张照片也许会带来麻烦。
林素这几年没交什么韩国朋友，只有俞昇延一个人来送别她。经过这几年，俞昇延最终没能进入出道组，但公司似乎也珍视她的容貌，把她转到了演员部，于是她现在作为演员活动，还有了艺名叫孔升妍。
“我妹妹也在JYP做练习生，你去那边会见到她。我已经叮嘱过她了，她不会乱说关于你的事的。”俞昇延拍着林素的肩膀，让她放心。
“谢谢你，昇延姐。”林素仍旧用她的本名称呼她，心里充满感激。“希望你以后做演员能够顺利，我会好好看你的电视剧的。”
临走前，她最后一次来到公司门口，和它道别。就这样离开了吗。林素忍不住回头，她出入过几千次的大楼，现在真的离开，却有几分留恋。
她走了，就离他更加远了。
但这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去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她非常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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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感觉码这段会很爽，像报仇一样，但码完的时候心里很难受。
不知道说啥，总之大家先看着吧，有什么建议就敲在评论区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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