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波劝我:“也不能这样说,他是病人,他也控制不了啊。”
“他能控制。”我肯定地道:“你见过余丹丹,出现两天时间就被丧尸吓得缩回去了,自从余中简现身,这个人格足足稳定了四五个月之久,你可见过他被任何状况刺激到情绪不稳吗?那天晚上在饭堂吃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后来我们去喝酒,他也没再外出,短短几个小时,荣军院内能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他产生厌世心理?他厌世不要紧,换了个变态上线,把你给坑了,你说说这是不是不负责任?”
“厌世......”韩波喃喃,盯着我若有所思:“那天晚上小余本来是要找我画片区图的,我跟你在楼下喝酒,会不会,他其实来找过我?”
我没明白:“那又怎么了?”
“会不会他来会客厅找我,听到了你说的话,受了刺激。”
我懵:“我说什么刺激他了?”
“你说精神病是遗传的,你说你跟他有缘无份。”
我顿时不乐意了:“......你这就是扣屎盆子了,哦,尸山血海里趟过的男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我说两句话就能刺激得他想去死?你说赵卓宝是这样的人还比较靠谱一点,余中简,不可能!”
韩波露出一个谈过七次恋爱的男人才有的饱经风霜的眼神:“大风,英雄难过美......不是,难过情关啊,王八看绿豆,他就看上你了,能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凉拌!他看上我了关我屁事!说是我刺激得他我一万个不信!不想怪余中简,想让我背锅?脑袋上那么大一口子我背得起吗?
找到廖冬辉,让他把住院部一楼的电给我供上,弄俩人守着深切治疗部的门口,我上楼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余瑜给拖了下来。
带病人进诊疗室,将其“安放”在治疗椅上,固定手脚腰背,扒衣服,贴电极,当护工的时候这种活儿都是我们干,驾轻就熟。只不过今天没有麻醉师,也没有医生,门一关,只有我和余瑜两个人。
打开治疗仪,输出旋钮停在零位。我捏着开关看着椅子上垂头闭眼的人,皮笑肉不笑:“你应该感谢院方把交流电机换成了脉冲电机,否则我要是一个手下不稳你就得归西,不过脉冲的也好,有层次感,咱们今天好好治治病。”
缓慢地拧动开关,余瑜从一动不动到眼皮开始发颤,还处于中低频期,他完全可以忍受。
“提前告诉你一声做好准备,大电流的滋味能让你永生难忘。现在滚蛋,我不难为你,不然我就陪着你在这儿耗一夜,明天接着来。”
他置若罔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无趣地挑挑眉,手指一搓把旋钮拧到了头。
余瑜霎时全身一绷,脖颈伸长,眼睛瞪到极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鸣,肌肉像是注射了石油一样瞬间鼓涨成块状。
一秒,两秒,我把旋钮又拧回起始位,淡定道:“我可没违反规定,极限电疗说两秒就是两秒。”
他整个人蓦地一松,额头上的筋道道暴起,皮肤出现红血丝,鼻息急促。
我上前拽掉了他嘴里的布团:“喘气,大口喘,别憋死了。”
他听话地大口喘气,喘了十几秒,侧头阴狠地看了我一眼,艰难地说出了他重回人间后的第一句话:“你...你对我的敌视毫无理由,我并不想...并不想跟你作对,你放我离开,我...我保证不会再回荣军。”
我作为难状:“不行啊,你走不要紧,余中简咋办呢?他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我还需要他帮我做事呢。你睡你的,他回来了好吃好喝有自由,反正都是一具身体,你也不吃亏对不对?”
余瑜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发出无力但奸险的笑声:“余中简?根本没这个人,余中简就是我,是我发病后体现出来的另一种性格,你想要他,可以啊,我就是他,我帮你啊。”
我啧啧:“一看你笑得那个瘆人样我就不敢相信你。你别废话了,我找余中简有事,你要不睡,我们就继续来点刺激的了。”
余瑜不笑了,他开始露出盛气凌人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卢小豆都拿我没辙,你尽可以试试。”
试试就特么的试试,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邪,谁吃罚酒啊?跟我叫板的人没好果子吃!
唰一个两秒,唰又一个两秒,从间隔一两分钟到几乎十秒一次,面无表情地站在控制仪前面看着余瑜各种抽搐,惨叫,眼圈乌青,嘴唇煞白,腿毛根根立起,直到他开始口吐白沫翻白眼,间隙时脑袋再也抬不起来,我的内心一直毫无波澜。
越清醒越残酷,我为什么残酷,因为我着急。
大家萍水相逢,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余中简绑在这个团队里,他可以离开,甚至可以去死,那都是他的自由。可是偏偏他和余瑜是一个人,这种狗东西放了他就是埋祸患,杀了他又等同杀了我的朋友,简直就是个无解的难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朋友逼回来,他要走,要死,请他用余中简的身份去死,我们尊重他的选择,总好过背上一个弑友的心理负担。
余瑜仿佛昏过去了,歪着脑袋不动弹,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休息一分钟接着治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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