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弔的笑容像是在勾引她做有趣的事情一样。
尽管知道，如果遂了他的意，乖乖听话，他一定会像刚才那样，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但是为了在黑暗无望的人生中寻求哪怕是一丝丝的快感和趣味，月十九也愿意飞蛾扑火。
月十九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死柄木弔干燥的唇上，柔软温润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勾勒出圆圈，死柄木弔的心也跟着痒得不行。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被刘海遮住的双眼也逐渐迷离。
“快点。”
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大有要自己主导的架势。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俯**去，闭上双眼，吻得虔诚而无欲。
在这片暧昧旖旎的氛围中，这样的吻未免也太毁气氛了些。
她就像是在亲吻死亡。
他说过会成长，变得越来越强，然后亲手杀死她。
她相信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停留在触碰嘴唇的程度的吻，像刚才一样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只是攻略城池的动作更加迅猛了一些，仿佛是亲自上阵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头晕目眩的感觉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月十九体验到了濒临死亡的快感。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感受着死柄木弔粗暴的动作和温热的怀抱。
“有趣吗？”
他终于放开了她，把浑身无力的她抱在怀里。
死柄木弔蜡黄的脸色变得苍白，但总算是往健康的方向变好了，原本干裂的嘴唇也变得水润。
触碰月十九，是触发月十九治愈能力的条件。
亲吻这一算是深层的触碰动作，不仅事半功倍，月十九本人也将能力用得轻松。
但是以亲吻实现能力的释放，这还是第一次。
“有趣。”
月十九实话实话，她乖乖地窝在了死柄木弔的怀里，不禁开始细想，死柄木弔的吻技怎么会这么高超。
说起来，她除了作为死柄木弔的专属私人医生之外，也没有履行过保护他或者照顾他的义务。
毕竟她的职责仅限于此，并且面对主动来找自己的死柄木弔，她也总归不会拒绝——这已经是她仁至义尽的极限了。
像监护人一样看管、照顾死柄木弔的，应该是黑雾才对。
难道死柄木弔会自己偷偷去看什么不该看的真人电影或者买一些少儿不宜的书籍之类的？
月十九第一次从心中升起了对死柄木弔的忧心。
她不希望死柄木弔在那个方面上得到错误的指导。
“死柄木，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个？”
月十九认真地看向死柄木弔。
“怎么？想再来一次？”
死柄木弔凑上前来，却被月十九捏住了脸颊。
“我是让你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吗？”月十九斟酌着用词，却还是问出了让死柄木弔错愕地瞪大双眼，噎住好一会儿的问句。
“……你在吃醋？”死柄木弔低低的笑声是那么好听。
“完全错误。”月十九毫不留情地否认了他的无理推断，“你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书，或者电影之类的。”
这下死柄木弔笑不出来了。
然后死柄木弔把月十九从怀里推了出去。
“死柄木？”
“滚，我要睡觉了。”
……
看着月十九面无表情地从楼上下来，黑雾沉默不语地给她倒上了一杯橙汁。
肯定是又被死柄木弔赶出来了。
黑雾很久都没有听到楼上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看来他们还没有到吵架那么严重的地步，那么只能是月十九被赶出来。
月十九坐在吧台前，将橙汁一饮而尽，看着黑雾又给她满上了橙汁，大有一种“不醉不归”的觉悟。
“黑雾，你知道死柄木弔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黑雾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倒橙汁的手也没有及时收回来，差点儿就溢出来。
“比起我，你应该更明白死柄木最近在干什么吧？”
黑雾的声音有些无奈，毕竟他连死柄木弔的卧室都没有进去过，怎么看都是和死柄木弔住在一起的月十九知道的更多吧。
“黑雾，你听我说。”
月十九的神情很认真，黑雾也不禁提起精神，洗耳恭听。
“我觉得，死柄木可能学坏了。”
“？！”
“他刚才展现了娴熟的吻技。”
“！！！”
“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
“他吻你？！”黑雾崩溃了。
太难了。
带孩子太难了。
尤其还是死柄木弔这样死脑筋还十分凶残的巨婴。
月十九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死柄木弔刚才的话，微微勾唇，双手撑在吧台上，把身子往黑雾的方向倾斜过去，那双幽深的暗红色瞳孔与黑雾错愕的眼睛对视着，然后轻飘飘地来一句：
“你吃醋了？”
“！！！”
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月十九要变成第二个死柄木弔了吗！！！
看着黑色的雾气里那双卡通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耷拉下去，就连黑雾的“头”也因为情绪崩溃而不断扭曲着，月十九冷笑一声。
原来这么有趣啊。
“你的反应太棒了，黑雾。”
“不要拿我开这样的玩笑，月十九。”黑雾一本正经地叫出了月十九的全名，可惜后者不仅不思悔改，眼神里跃跃欲试的“下次再犯”还精准地落到了黑雾的眼里。
“月十九。”
不知道多久没有开启的屏幕忽然发出了一道熟悉的男声，亮起的屏幕散发着微光，让昏暗的酒吧里刚才还在交谈的月十九和黑雾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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